“師兄...慕衍？”試探的叫了叫他，邱欣欣湊過去，發現床上的人似乎面色還很痛苦。

要不是忽然聽說他被下了催一情一藥，邱欣欣也不會直接把他藥瓶裡的藥換成白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才觸及他的臉，邱欣欣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你一定很痛苦吧，”邱欣欣喃喃著，很想幫他減輕一些難過，但是面色又紅紅的，她兩頰發燙，覺得自己還是做不出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情來。

嘆了一口氣，她伸手將冰敷的冷毛巾放在段慕衍額頭上，一邊幫他整理額邊的碎髮，一邊回憶過去的事情。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咱們倆老一起混出去裝黑社會，有一次遇見了真正的黑手黨，咱們倆撒腿就跑，你為了護著我，被一群人揍了一頓，我衝出去護著你，他們嘲笑我們倆小小年輕情深意重，說實話，我從來不覺得那是一種貶義詞，我甚至覺得那是一種我對你的感情的認可。”

“還有，當初你莫名其妙退出帝門，我不是不知道原因，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喜歡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你平時擅做主張把我讓給別人？你真的以為是還是那個只知道聽話的小姑娘嗎，我也長大了，慕衍，你為什麼不等等我。”

“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叫顧盼的感情如何，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不喜歡大師兄，現在門裡的人都說未來會是他娶我，因為他對繼承帝門這件事已經胸有成竹了，但是我不願意，大師兄對我很好，但是我不認為這種讓來的感情是正確的，你知道，我更喜歡你。”

“為什麼可以娶她？”邱欣欣嘆了一口氣，大約是說累了，“為什麼不等等我，去年我給你發郵件你一直都沒有回我，如果我知道你們倆會結婚，我一定會去阻止你，為什麼不等我？”

情到深處，潸然淚下，床上的人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出聲。

邱欣欣俯身，正要在段慕衍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忽然身後門被推開，很尷尬的一幕。

她的臉和段慕衍的臉貼得很近，門外，聞釧氣喘吁吁的趕到，他抬眼，對上邱欣欣的淚眼婆娑的目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師兄...”

邱欣欣想解釋，但是被聞釧迅速打斷了，“師父說有顧盼的下落了，讓我看看二弟醒了沒有。”

“還沒，二師兄他...”

床上，原本應該沉睡的人卻忽然坐了起來，段慕衍的臉依然是滾燙的，他沒有隻是邱欣欣的臉，只是身形歪歪倒倒的朝聞釧而去，“她在哪兒？”

“二師兄，你這麼虛弱，還是回去躺著吧，”邱欣欣顧不得尷尬了，為了讓自己和他有獨處的時間，她可謂是費盡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到底他有沒有聽見。

聞釧沒有攔他，“在歐菲斯手下的一個倉庫裡，北海那邊，和咱們今天去的地方相隔不遠。”

看來那個女人並沒有騙自己，只不過是他和她耗的時間太久了。

搖搖晃晃的起身，段慕衍的勢頭是攔也攔不住，“帶我去找她。”

“二弟，”聞釧有些痛心疾首，不為自己，只為被辜負了一腔熱情的小師妹。

段慕衍堅持要站起來，已經開始扶著門自己往外走，“如果太麻煩，就讓小六送我吧，無論如何我也要把顧盼帶回來。”

“好吧，但是無論如何你得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聞釧遞給他一顆安神的藥，“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提提神，對了，小六子已經在外頭等你了，這一次，我們就不跟著去了。”

明白他什麼意思，段慕衍只是點了點頭，帝門的人，除了小六會幫著自己去救顧盼，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伸出援手。

看他就算走不動路了也要離開，邱欣欣徹底忍受不了了，“她就這麼重要嗎！為了她，你可以連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顧了是嗎？”

對上邱欣欣淚眼朦朧的雙眼，段慕衍只是看了她一眼，眼裡帶著些許複雜的情緒，“她是我的妻子，為了她，付出這些，都是應該的。”

“段慕衍！難道我沒有為你付出嗎？我的真心你看不見嗎！”邱欣欣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一味忍讓只會讓兩人之間的關係越走越遠，如果不是當初他的主動棄權，兩人不會是這個結果。

三人行，必有一人遭受冷落。

段慕衍抬眼去看聞釧的神情，果然，他面色失落，欲言又止。

英雄難過美人關，平日裡再冷酷無情的聞釧也會因為邱欣欣而痛心難受。

半晌，段慕衍抬頭，給她最絕情的答案，“欣欣，都過去了，當初咱們都不懂事，現在我懂了，所以那些陳年往事就不要再說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離開。

身後的邱欣欣放聲大哭，段慕衍看到聞釧走過去安慰她被她推開，他只能搖搖頭，其實她那一番表白，他全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