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欠了顧盼的人那麼多,怎麼能讓他們繼續心安理得的活著。”段慕衍的聲音清啞,隱隱帶著點勾人的誘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他迎著沒有盡頭的長路,刀削似的側臉彷彿凝固了一樣,“我要所有欠了顧盼的人加倍的還回來。”
兩年後
悠揚的鋼琴聲混合著清濁的大提琴曲,一首卡農被演繹的完美無瑕,在場的人聽得如痴如醉,直到一曲方停,所有人才回過神來,雷鳴般的掌聲轟然響起,顧盼不卑不亢的敬禮,相攜著大提琴手退場。
來到後臺之後,大提琴手麗思感激的對顧盼說:“盼,你真是我的幸運女神,要不是有你這場開場曲肯定就搞砸了,琳達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真是太讓人生氣了,還好有你在,否則我這次真的要被趕出樂團了。”
距離五米後的幕布之後是一場演會的大型演出,在場的名人、政客數不勝數,麗思是受邀而來的開場出演嘉賓,琳達是她的搭檔,兩人因為高超的技術而得以聞名,但是更為重要的就是麗思所說的背後克里斯樂團,是屈指一數的大樂團,裡面的規矩甚是嚴格,若是得知麗思搞砸了的話肯定絕對會被辭退。
而樂團的工資不菲,又名利雙收,麗思當然不捨得離開。
還好偶爾得知顧盼會談鋼琴,並且不亞於琳達,雖然兩人交情不深還是厚著臉皮請來了顧盼。
顧盼也沒有讓人失望,聽著臺下驚喜的口哨聲和歡呼聲就知道了。
顧盼微微一笑,“既然演出已經結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麗思點頭:“我送你出去吧。”
來到展會廳的樓下,大堂中早早就等候著一位紳士,一套黑色的西裝,胸前裝飾著一枚小巧的胸針,遠處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圓形扣,但是走進了才發現是S&K上次展出的夜鶯系列的胸針,有價無市。
傑尼佛轉身的時候那雙蔚藍色的眼睛震驚了麗思,俊逸的容顏更是讓人無法忘懷。
雖然已經無數次見過這位傑尼佛,但是每每看見他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種震驚的美感。
“我的未婚妻我就先帶走了。”
麗思這才回過神來:“慢走,盼,我欠你一個人情。”
顧盼微微頷首,什麼也沒說,傑尼佛攬著她的肩向外走去。
麗思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外面下起鵝毛大的飄雪,飛絮一般的雪花很快就落了一地,麗思看見傑尼佛把手上的大衣披在顧盼的身上,從西裝一側的口袋中拿出一雙手套,給顧盼戴上,在細緻的整理了一下圍住脖頸上的圍巾,才把她的手和自己的手一同放在大衣口袋裡離去。
麗思就算再豁達此刻也不由的羨慕起顧盼的好命來,未婚夫不僅紳士,並且細心體貼,眼中的愛意更是輕鬆可見。
她再一次急性腸胃炎的時候認識顧盼的,她是她的主治醫生,剛接近時或許會被她的冷漠嚇到,但是稍微熟悉之後就知道她是一個溫柔的人,尤其是在面對親近之人的那種依賴和張揚。
是一個極有魅力的。
這兩年間顧盼離開了聖托里尼,來到了格拉斯哥,這裡是一個溫柔與鋒利並存的城市,距離倫敦不遠,如果坐火車的話只需要四個小時的時間,格恩和顧盼一同來到了這裡,在這裡成為了一名遠近馳名的醫生。
她的身體在日復一日的調養之下已經恢復的很好,在傑尼佛有意的鍛鍊下,已經健康了許多,只是與尋常人相比還是弱勢了一些,並且留下了一些比較麻煩的後遺症。
原本無比期待大腦會恢復記憶的一瞬間,但是兩年過去了,之前還記得的一些片段現在也已經消失,她徹底與過去告別,過去留給她的只有一直戴在身上的母親留給她的項鍊。
冰冷的項鍊被炙熱的體溫溫暖,只要握住項鍊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安心感。
“餓了嗎?想吃點什麼?”
傑尼佛找了一家浪漫與美食兼顧的小店,傍晚七點的格拉斯哥依然忙碌無比,街頭有人在表演魔術,顧盼靠窗坐下,只要稍微抬頭就能把一切盡收眼底。
“我現在還不餓。”顧盼搖搖頭,剛才演奏的激情剛剛平復下來,心跳還未緩慢下來,激動地情緒充斥著整個身體,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一杯溫暖的咖啡或者飲品溫暖一下冰冷的身體。
“這裡的蛋糕甜而不膩,先吃點蛋糕墊墊肚子。”傑尼佛徵詢著顧盼的意見,十二月的格拉斯哥已經步入了最寒冷的時候,瑟縮著身體的乞丐蹲在角落試圖擋住風霜為自己尋求一點溫暖,路徑雷拉大道的時候顧盼總會看見這樣的場景。
顧盼微微一笑,蒼白的臉色在暖氣的薰陶下多了一點顏色。
她點了經常喜歡吃的慕斯蛋糕以及一杯咖啡,傑尼佛換成了牛奶,“已經晚上七點了,這個時間不適合再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