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煙來得很快,四五年不見,她保養得很好,但眼尾的魚尾紋深深的暴露了她的年紀。
顧盼什麼都沒點,一杯白水放在面前分毫未動,因為此時她心頭只有一腔怒氣和拼命壓抑的情緒。
“您好,請問點點什麼?”
蕭如菸屁股還未坐下,服務生已經抱著選單過來。
“不用。”
“一杯卡布奇諾。”
二人同時出聲,服務生只見一人笑得得意,一人面色鐵青,實在不知道聽誰的。
顧盼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一杯拿鐵,不要糖。”
“好的,”服務生閉了選單下去,包廂裡只剩下兩個人。
門外,站著跟蕭如煙來的保鏢,為首的一個保鏢的側臉上,是一條明顯的傷疤。
二人相對坐著,竟然都是無言,顧盼死死盯著她,可蕭如煙依然是那副得意的模樣。
服務生很快端了現做的咖啡上來,蕭如煙捏了小湯匙攪動杯中粘膩的液體,語氣輕快了不少,“見你一面,可真難。”
見她端著杯中品了一口,顧盼只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做作惡心,“據我所知,蕭太太能力通天,再說,我一個無名小卒,何苦讓你天天惦記。”
看得出來顧盼連演戲都懶得,但蕭如煙心頭就是快活了不少,丟出一張檔案袋到顧盼面前,她悠閒的開始喝咖啡。
顧盼掃了她一眼,開啟那檔案袋。
“是一封通傳,對方家長說了,不把那個誰...”蕭如煙假意想了一下,“哦對徐燦是吧,就是這個徐燦,不把他判死刑啊,他們是做鬼都不會放過徐家的。”
顧盼猛拍桌面,已經不想管窗外其他人的目光,“你究竟要什麼!”
不管什麼原因,一切都因顧盼而起,如果蕭如煙想辦到,她勢必是阻止不了的。
蕭如煙悠閒的往後一靠,吹了吹杯麵,“把那間破屋子還到我蕭如煙的名下,還有你,我要你立下字據,這輩子,此生此世,不進唐家的門,不認祖歸宗!”
她眼中有瘋狂的嫉妒和佔有慾,顧盼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恨她到死。
“不可能,”顧盼冷靜了幾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你佔著不代表她原本屬於你,包括我的父親。”
“你住嘴!”
蕭如煙失了控,一整杯摔到地上,弄髒了包間裡的地毯。
一臉莫名的服務生聞聲想進來,但被保鏢攔在門外。
“他不是你的父親你也不是他的女兒!你永遠見不得光,你早該跟著你那不爭氣的媽一起死了,這樣我也不會費盡心思去要那間破屋子,唐欣榮也不會就連做夢的時候也念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你們都該死了!”
看著自己面前聲嘶力竭的女人,顧盼只覺得悲哀,捏了那通傳站起來,目中皆是冷漠之意。
“我早說過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你的,你就算近水樓臺也得不到,玩手段是吧,”顧盼將信封折半放進包裡,“我顧盼奉陪到底!”
“你給我站住!”
擁擠的包廂從裡面開啟,一個勝利的女人走了出來,唯獨剩下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她此時臉上只有無盡的落魄和不堪。
回到紫郡長安,顧盼仍然沒有和徐鳳嬌碰上面,失去兒子的母親,縱使身心疲憊,也選擇了看守所裡的徹夜相陪。
顧盼找到了守在家裡的徐嬌,剛過20的小丫頭哭得兩眼腫成了杏仁,她心疼不已,抱著徐嬌再一次瞭解了情況,一個小細節一個小細節的記下了。
雖然顧盼不懂法,但不代表老天爺沒有給她機會反擊。
這場案件裡有許多巧合和疑點,巧來是正好的徐燦路過的地方,他現在已經輟學,每天從那裡經過去畫室學習,還有一點就是為什麼,現場正好就只有一把水果刀,所有的小混混都拿著棍子。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令人費解的一點,人明明沒死,卻在離開手術室之後的短短几分鐘裡,停了心率。
這些都是可以拿來深究的東西,顧盼一一記在本子裡,連同那法院通傳一起放入了檔案袋,如果真如他們所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捅了刀,她是絕對不信的。
徐燦是那麼好的少年,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有著夢幻一般的夢想,出入在畫室裡,再怎樣也不是他們口中的不良。
疲憊的回到家裡的時候,夜色剛剛落下。
段慕衍還沒回來,顧盼早早洗了澡,坐在梳妝檯前一蹶不振。
糾結了很久,也只有求助段慕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