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含糊，她自己瞭解的也不是很多，但是從這裡面就能夠聽出來，段慕衍確實是受傷很嚴重，甚至差點危及自己的生命，他曾經很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後來知道了你跟段慕衍的關係之後我又逼著顧軒跟我交代了不少。”

“我瞭解的不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其實你可以自己去問段慕衍，如果你問起的話他肯定是願意回答你的。”

夏栩知道，就算是顧盼真的想要什麼，段慕衍是不可能拒絕的。

吃飯的時候，段慕衍就開始發現顧盼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吃東西的時候半點沒放在心上。

他又去看看夏栩，彷彿什麼也沒發現一樣安靜的吃飯。

從剛開她們說要上樓看照片的時候段慕衍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剛才你們不是在樓上看照片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段慕衍看著前方蜿蜒的小路，忽然問道。

顧盼回過神：“沒有，只有一張高中的照片，我沒有想起什麼，但是我卻知道了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差距有多大。”

她頓了頓之後說：“難道那時候你會說我的改變很大，現在看照片的時候我也覺得我的改變很大。”過去的她心中好像總是藏著一點霧霾，不管看上去多麼的陽光，現在的她明亮的多，是因為激不起那些過去的緣故，她沒覺得有什麼。

“不管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我，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

顧盼沉默了一會之後看路：“我們不是應該要去左邊嗎？你怎麼往右邊開，那不是多繞了一段路嗎？”

段慕衍倒是面不改色的說：“我來的時候聽見人說那邊的路在檢修，所以往這邊最好。”

“高中的生活，過去的生活在我腦子裡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不管我怎麼想，我都想不起來。”她忽然對這樣的自己感到了一種焦躁，她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敲打著，她真的懷疑自己這個腦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恢復正常。

段慕衍看了幾眼：“別這樣，慢慢的就會想起來的。”

他按下剎車，捉住顧盼的手，“從剛才開始我就發現了，你比來之前更沉默，又更焦躁，你們在樓上的時候夏栩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顧盼迎上他的眼神有點複雜，“難道你不想我記起來嗎？”

“我當然想！”一個過去沒有他的顧盼，一段只有他才能想起的記憶，這是多麼的孤單，但是：“我只是想要你順其自然，慢慢的回想起來，因為我知道你也在努力。”

他把顧盼抱在懷裡：“是我不好，總是會忘記其實你也會焦躁，我現在就告訴你，就算你一輩子也記不起來我愛的還是你。”

顧盼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一會突然推開他：“我知道不管我怎麼樣你都會接受我，但是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我自己，我不想過去都是一片空白，我不想我的未來都要這樣的生活，我的主治醫生說會慢慢的恢復，但是我自己也是醫生，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可能就真的一輩子也想不起來了。”

“過去對我來說是那麼難擁有的東西，但是我依然很想擁有。”顧盼不知道過去被自己錯過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忘了多少精彩或者失落的東西，不僅僅是因為段慕衍，更是為了她自己。

段慕衍回來之後剛剛洗完澡，白色的浴袍胸前是v領的，露出鎖骨和肌肉，頭髮柔順的塌下來，比起白天時現在的他多了幾分柔和，但是眼中的冷意卻半點不減。

看向門口，一門之隔，顧盼就住在他的對面。

他之前太注重自己的感受，以至於忘了最想找到記憶的是顧盼，而他之前想要顧盼恢復記憶，可是現在顧盼在他的身邊，讓顧盼恢復記憶的想法就沒有那麼強烈了，因此他懈怠了下來，如果不是今天顧盼那麼強烈的表示的話，也許他還會繼續忽視這個問題，他沒忘記，顧盼最開始回到z國即使為了尋到過去的記憶。

現在想要知道過去的自己成為了顧盼最堅持的理由。

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喂，是我，上次你說的那個醫生的號碼是多少？”

“二哥？號碼？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顧軒遲疑著，很就之前她就提過這件事，但是無一例外早就被段慕衍拒絕了，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不是堅持這樣對二嫂不好嗎？”段慕衍說的沒錯，確實有點風險存在。

“她想恢復記憶，很想，既然她想做，我不會攔著她。”至於那麼點風險，他會直接幫她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