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住院之後她就沒再跟夏栩見過了。

放下電話之後她才站起來，趙一行也算是她們重點要觀察的病患，所以現在理所當然都要去看看。

“現在感覺頭暈嗎？”

“不暈。”

“看著我的手指。”顧盼舉起兩根手指，趙一行的動作緩慢，氣也有點虛，但是雙眼還挺靈活的。

“現在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不管是什麼地方？”顧盼問的很仔細。

趙一行搖頭，“我現在沒什麼不舒服的，除了有點想吐之外，其他都還好。”

剛剛醒過來還能說這麼長一段話他還真是有力氣啊。

“暫時沒看出什麼別的情況來，不過還是要詳細檢查一下才知道這次車禍還有沒有造成什麼別的地方受傷，等你過幾天好一點了再去檢查一下。”

趙一行現在很虛弱，顧盼說完就要走，他卻抓著顧盼的衣服，“我想知道，車禍之後，除了我還有沒有其他人受傷。”

顧盼停下來，轉頭看著他遲遲不說話，趙一行心一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害死了兩條人命。”顧盼語氣平靜卻不免帶著一點不平和怨氣，“如果不是你，那家人不會家破人亡，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如果不是你，他們現在還是幸福的一家，就算是用你的命去賠你也賠不起。”

趙一行一僵，撰在手裡的衣服出現了不少的摺痕，顧盼看著那隻手的時候覺得很刺眼，很想把那隻手抹去，趙一行僵持了好一會，但是力道到底比不上現在身體健康的顧盼，那隻手還是被甩開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他低聲說道。

“難道不該怪你嗎？如果不是你酒駕，如果你那天晚上飆車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而且不是我怪你，我只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對你的行為指責而已。”更被說他的命還是顧盼救回來的，當顧盼知道真相的時候一瞬間真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開刀救了這種人， 不過這種想法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她是醫生，就算在手術檯上的是十惡不赦的病人還是會去救，這些人的生死不應該由她來主宰。

“總之你現在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病人，你好好的休息吧，你現在需要足夠的休息來保證自己的身體康復的更快，但是你千萬不要想著逃脫法律的制裁，因為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顧盼說完往門外走去。

“走吧。”段慕衍聽了幾句，走出來。

顧盼意外，“恩。”

段慕衍回頭看了一眼，趙一行一直盯著顧盼的背影。

顧盼曾經說自己是女人，也知道是不是有人喜歡自己，還判定趙一行對她絕對不是愛情，但是段慕衍想起那個眼神，繾綣，迷戀，又絕望的眼神怎麼可能跟愛情無關？

“你剛才是不是全部聽見了？”顧盼有點鬱悶，他怎麼來的這麼巧。

“恩我剛才聽到你說話的聲音就來他的病房了。”段慕衍倒是沒否認還算是光明正大。

“你就不進去看看？好歹之前也是你公司的人啊，你說你一次也沒來看過就不怕人說你寡情薄意？”顧盼說。

“我跟他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就連解約書我都列印好了，哼。”段慕衍可不是什麼善人。

顧盼聽出一點不一般來，轉頭看著他：“我怎麼聽著你聲音裡有點賭氣的意思啊？”

“我現在是很正經的，對他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段慕衍雖然說得不是很明白，但是顧盼憑著敏銳的直覺還是從裡面聽出來什麼。

“什麼意思？”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段慕衍說，“一年前我看在他是你簽下的份上，我幫了他一次，那一次是他鬧出緋聞女友，雖然沒有這件事情嚴重，但是當時事情都堆在一起，我頭都大了，還是我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擺平的，所以這一次我是絕對不會包庇他的。”段慕衍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次要不是這麼大的事情趙一行是本可以在好好的發展的，但是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段慕衍對於這種給人擦屁股的事情一點也不敢興趣。

“這件事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完全放棄他了。”段慕衍對顧盼沒有隱瞞的意思，說的明明白白。

“看來他已經觸到了你的底線。”顧盼說。

段慕衍牽著她的手，笑了笑：“你是真的瞭解我，他這次確實是過了我的底線了，公司裡是真的容不下他了，我立下的規矩就是不能碰白一粉，但是這次他完全違背了這項協議，所以即便沒有車禍的事情被我發現了我還是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