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見他們出現,現在知道老爺子不願意動手術的時候卻早早的冒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顧盼心裡冷笑了一下,頓了頓,說:“我雖然是主治醫生,但是動手術與否不是我決定的,我的意見只是一個建議,你們就算是對著我撒氣也沒用,至於花爺爺為什麼會改變主意應該問你們家屬才是,我只是一個醫生,一個陌生人而已,我能做什麼?就算我真的做了什麼,花爺爺難道是會被嚇到的人?”
她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事情不該她插手的她一點也沒插手,只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鍋也能從天上來。
花父對於顧盼意有所指的話臉色一變,三個人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神色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深意。
“我父親身份貴重,如果我爸真的出了什麼事,不僅是你,就連你們醫院……”
“醫院怎麼了?”吳老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平常一直掛著笑的臉這會面色嚴肅,推開門走進來,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在場的人,“你想對醫院做什麼?”
語調很輕,很正常,可是之前還氣勢昂揚、理直氣壯的三人氣勢都不由的一收,“吳伯伯!您怎麼來了,是誰驚動了您老人家?”花母笑了笑,輕聲細語又帶著點溫柔。
如果不是剛才看見她與其他兩人的咄咄逼人,或許顧盼還真的會被迷惑也說不定。
“清靈,我一直以為你一向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看來是我看走眼了。”吳老的話直接讓花母一噎,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緩緩的看了一眼這兩個男人,“你們是欺負我老了?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們的破事還敢遷怒到一個小姑娘身上,手術是我同意的,你們要是有什麼意見就來找我,找個小姑娘麻煩真是汙了老花家的名聲。”
花父一驚,“吳伯伯,您明明知道我爸的病情,也知道他現在已經到了必須手術的地步,您怎麼能一直縱容我爸呢?”
華父輕咳了一聲,花父這才收斂了不少,吳老沒計較花父一時情急說出來的話,先對顧盼說:“剛才的事情是他們不對,這是花家的家事,你先出去吧。”
顧盼點點頭,就算只是想也知道,這裡接下來說不定就是一個大型修羅場,她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當一個夾心餅乾。
她關門的時候好像還能聽見裡面傳來吳老理智的聲音,顧盼唯一有點不甚清楚的就是吳老說他們那點破事,到底是什麼破事?
剛才在病房裡的時候她看得很清楚,花母和花月全程沒有眼神交流,除了稱呼上,兩人就如同陌生人一樣。
難道這是一個出生在高門,但是卻娘不疼爹不愛的小可憐的故事。
顧盼路過病房的時候,看見花老爺子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花月在倒水,華生在用毛巾給老人擦手,十分的細緻,只是三個人全程都沒有什麼交流,也沒有眼神交流。
猛然對上花月的目光,在她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花月就先微微一笑。
這個時候華生也抬起頭來,目光清冷,大約是因為段慕衍的緣故,對著她微微頷首。
花月從病房裡出來,顧盼剛想朝著自動販賣機走過去的時候,花月先一步過去直接堵住了顧盼的去路,她愕然的看了一眼,只好微微一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想喝點什麼?上次,再加上上上次,要是這次還讓你請我喝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這次我來請你啊。”花月絲毫不介意,反而溫溫的一笑。
“一杯……茶就好了。”她原本想說咖啡,但是想到段慕衍最近一直耳提面命的說讓她儘量少喝咖啡,於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改成了茶。
花月點點頭,投紙幣進去,出來了一瓶罐裝的檸檬紅茶。
風有點盛,顧盼和花月來到揹著風的樓梯口。
一眼望過去,就能夠從四方形大小的視窗看見外面的高樓大廈,還有路過的雲和鳥。
“這裡平常沒什麼人路過。”這個樓梯口比較片偏僻,來的人很少,顧盼說了這樣一句話,兩人之間忽然有了一種別人不能插足的默契。
拉開易拉罐的聲音在樓梯間很是響亮,聽起來似乎有回聲似的。
顧盼喝了一口,不由的感慨現在的高科技,“自動販賣機還真是不錯,冬暖夏涼,要是哪天我不當醫生了,說不定承包一下也是不錯的。”她開玩笑的看著紅茶,感慨之時倒是由心說出這句話來。
花月輕笑了一聲,沒搭話,一瓶咖啡在她的手中來來回回的轉了不知道多少次,顧盼把把自己手中的放下,把還在她手中當成玩具一樣的咖啡拿過來,直接用食指拉開了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