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晚了,顧盼必須要回去了。
而且他還些東西沒有確定。
今天爺爺的事情又讓他多少有了點其他的猜測。
“等久了吧少爺。”司機帶著點歉意的說,“路上有點堵車,不好意思啊先生。”
段慕衍:“沒事。”
車行駛在路上,濛濛雨落在路上溼溼的,段慕衍靠著後背,目光忽然就到了司機身上。
轉動著方向盤的手出現在段慕衍的視野裡。
他忽然說:“張叔,聽說你兒子最近出國留學了。”
司機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往後看了一眼,眼睛裡依然都是恭敬,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異常。
“是啊,都是脫了您的福。”他笑呵呵的,“要不是有老爺的照顧,我也不會有今天。”
段慕衍笑了笑:“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是啊。”
段慕衍又說:“張叔,你在段家多少年了?我都記不清了,好像從我有記憶的時候你就在我們家了。”
“少爺,我在段家十五年了,一直都是跟著老太爺的。”張叔恭恭敬敬的說,話裡沒有一點逾越。
“原來時間都過了這麼長了。”段慕衍感慨了一聲。
正在這時,張叔說:“少爺,老宅到了,老太爺倒下了,您不能在倒下了,您千萬要注意身體。”
“恩,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等張叔一消失的時候他臉上的那點溫情肉眼可見的消失了,段慕衍從來不是一個說情分的人,相反,真是因為他不近人情,非常的理智才能走到這一步。
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為了試探而已。
他跟張叔接觸的時間很少,剛才看見他的手上有繭子。
開車這麼多年的人手上有繭子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正常的地方就在他的手上有兩處繭子,常年開車的人虎口有繭子簡直是在正常不過的,但是掌心也有繭子。
或許有其他的情況,他不是什麼富貴人,掌心有繭子在正常不過了,但是段慕衍卻看得出來,那樣的繭子絕對有幾十年了。
張叔在進了段家之後就不需要為生活發愁了,如果不是過於奢侈的話。
段家對於老人都是善待的,可以說是不愁的,從張叔的兒子可以去留學就可以看得出來,留學是一筆很大的費用,要不是段家支撐著,根本不可能去留學。
所以在段慕衍看來,張叔這個人是有點蹊蹺的。
他曾經練過射擊,在俱樂部裡也練過槍,教練是退伍的特種兵,已經上了年紀,他手上的繭子就跟張叔手上的繭子一樣,教練說自己手上的繭子都是練出來的,那麼連起來看,張叔是不是也是如此,他的手上是不是也握了這麼多年的槍。
一想到這裡的時候,段慕衍就有點不寒而慄,這麼一個人,在這裡潛伏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動手,隨時可以變成一個定時的炸彈,要不是段慕衍發現,誰會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看上去老實木衲的人會是一個用槍高手,這簡直就是把自己的頭懸在脖子上,如果他想,或許隨時都可以幹掉他,而且還能最快的洗清嫌疑。
他剛才的對話大概已經打草驚蛇了,只是不知道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書房,原本想要推門進去的,但是管家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來說老爺子醒過來了,段慕衍瞬間也顧不上什麼其他的東西了,現在一切以老爺子的安全為準。
在確認老爺子的情況非常的穩定之後,他才決定暫時不去醫院。
掀開窗簾往下看的時候發現張叔還在車裡,真是偽裝的好手啊,要不是顧盼認識那個教練說不定現在也被他騙了。
這麼沉得住氣是相信他現在不會動他?還是我胸有成竹的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走出去。
這是一個成功的臥底,十五年的時間,沒有一個人發現。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這個人拿下。
說不定反而可以為他所用呢。
張叔被重重包圍的時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穿著黑衣服的人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他們的目光漠然,完全不認識車裡的人是誰,他們只是很簡單的天令行事而已。
段慕衍從後面走出來,黑衣服的人讓開一條路。
張叔下車之後還有點吶吶的:“少爺,你這是做什麼,是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嗎?還是什麼遊戲嗎?老太爺還在醫院裡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