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衍吃著餛飩，家裡的未必就比外面的差，尤其是這個阿姨是段慕衍精挑細選的，做出來的菜味道是一絕的，而且會做的東西也很多。

“慢吃點。”看段慕衍吃的有點急，顧盼忍不住說。

他嘴上有一點湯汁，顧盼用紙巾擦了擦他的嘴：“這麼急做什麼，我已經吃過了，又沒人跟你搶。”

“想到是你帶來的太感動了。”

顧盼翻了個白眼。

“行了，別貧嘴了，我問你，醫生有沒有說爺爺什麼時候可以出加護病房？”顧盼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段慕衍咬破一個小餛飩，裡面的湯汁流出來，口齒留香。

“應該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醫生說現在最好還要觀察一下，畢竟爺爺現在已經上了年紀了，要是有一個不妥，後果就比較麻煩。”

顧盼想了想，確實，爺爺現在剛動了手術，也不適合這麼快就挪動。

就是不知道爺爺下一次什麼時候醒過來。

剛剛動完手術，老人傢什麼都不能吃，就連誰也不能喝，確實有點折磨人，但是為了性命，這些東西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了。

顧盼走到病房外，不能進去，她只好在外面看著，爺爺的臉色看起來遠不如前幾天，她想到上次花老爺子那麼堅定的拒絕手術，忽然就有點心疼爺爺。

段慕衍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同樣看向病房裡的人：“放心吧，爺爺福大命大，以前跟我說，他上戰場的時候好幾次身邊的人都不在了他還是活的好好的，命硬的不行。”

段慕衍小時候聽到的，老爺子早年生活的地方是戰亂頻發的地方，那個時候戰爭才剛剛結束，他經歷了很多，不止是戰場上的戰爭，更是人心裡上的戰爭，這麼一個人，這麼一直走過來就變成了最無敵的人。

能夠有今天，靠的絕對不是運氣i。

“呵呵。”顧盼忍不住笑出聲。

“你也不信是把，其實我也不信。”段慕衍含笑，視線回到病床上的時候又想，如果時光還能回到過去的話，他一定全部都相信。

“好了，吃完了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這邊有我就行了，我來守著爺爺。”顧盼說，對於段慕衍一晚上沒睡有點擔心。

今天是週末，正好不用上班。

“可是……”段慕衍有點不放心顧盼。

顧盼眼神一橫，故作不滿：“你又來了，我都跟你說了，我是醫生，很多事情我比你有分寸的多，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再說了，我就是看看爺爺，等管家叔叔來了之後我就回家了。你別擔心。”

段慕衍捏了捏她的手，有點冷的天氣她手還這麼的溫暖讓人更加不想鬆開了。

他想了想：“好吧，那你記得早點回來。”

“恩，倒是你，要是回去的話不許自己開車，一晚上沒睡覺你現在要是開車的話就是疲勞駕駛。”顧盼特意叮囑了一下。

段慕衍苦笑一聲：“好，我知道的，你也是。”

“要是想回來了，我就叫司機來接你。”顧盼點點頭答應了。

夫妻兩就這麼交換了一下位置。

顧盼想了想，還是換上了隔絕細菌的衣服走進了病房。

裡面挺安靜的，只有滴滴的機器聲，還有就是呼吸機的聲音，老人家現在就是靠著極其維持著生命。

顧盼握了握老人家的手，發現冰涼的不行，把他的手放進被子下面。

“爺爺，能聽見我說話嗎？”

“您不是一直想看見您的曾孫嗎？現在已經三個多月，馬上就要四個月了，等到五個月的時候您就能看見寶寶的照片了，您之前一直催著我，說想要抱曾孫，之前是我不孝，沒考慮到您的感受，我應該早點同意的。”

顧盼笑了笑，一頓又繼續說：“阿衍，他現在雖然看上去挺正常的，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挺擔心你的，您常說他現在能夠獨當一面了，您也可以放下了，您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您想想，這麼多年的時間，你為了段家付出了多少，現在眼見著要完全放下負擔了，可是您卻躺在病床上，難道您就不想到處走走嗎？我知道，擔負了這麼多，擔負了這麼多年，是很累的，但是您忍心就這麼離開嗎？”

“要是您一直不醒過來的話，您想想，您的曾孫誰來疼呢，他沒有爺爺奶奶，有一個曾爺爺多好，可以把疼他，寵他，您說是不是，所以就算是為了他您也要早點醒過來。”

“我之前就聽段慕衍說過，您是將軍，那麼我相信您一定能夠撐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