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互相面對的時候也只是會是陌生人。

他欣喜的表情在看見顧盼沉重的表情的時候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他怎麼就忘了，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顧盼根本不會來找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知道我媽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顧盼說完的時候就看見唐欣榮的背脊一僵。

四年的時間，他的黑髮染上了白霜，就連以前堅挺的脊背現在也開始慢慢的變彎。

之前沒注意，但是現在仔細看得時候發現他老了很多。

“我知道。”他背對著顧盼，聲音有幾分沉重。

“我知道當年婉柔是怎麼死的。”他轉過身來，“我只是遺憾自己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現在就算是是去婉柔的墓地也只能偷偷的去。

他父親的身份更是從來不被顧盼承認。

“我來不是跟你懷舊的。”顧盼說，“我媽當年的死是不是跟柳如煙有關？”

顧盼仔細的看著唐欣榮的表情，一點也不想錯過他的表情，發現她說道這裡的時候唐欣榮的表情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你知道了？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對婉柔的死耿耿於懷，現在柳如煙已經受到懲罰了，你放下吧。”唐欣榮不知道顧盼是從何處知道的，他也不在意，過去的事情每天都纏繞在他的心頭，他想要的很簡單，現在也過得很好，過去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去追究。

“對，你當然放下了，因為你根本不是真心對待我媽的，所以才能對著害死我媽的人心生憐惜，還勸我放下。”顧盼覺得諷刺又好笑，諷刺的是這種話從唐欣榮的嘴裡說出來，好笑的是聽見這話的時候她居然一點也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了。

唐欣榮說不出來話來，這件事他始終是理虧的，他對柳如煙始終有著一份歉意。

柳如煙沒做錯什麼，還為他生了一個女而，他就算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柳如煙下太重的手。

顧盼不去看唐欣榮的表情，她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唐欣榮抓住她的手：“你現在要去哪裡？”

顧盼掙脫他的手，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什麼噁心的髒東西一樣。

唐欣榮尷尬的把手縮了回去。

“我去哪裡用不著你管。你只要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就行了。”

唐欣榮看著她出門頭也不回的樣子瞬間老了幾歲。

每次看見顧盼的背影的時候他總會在想，如果時間能夠回到過去多好，那他一定不會犯錯。

顧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原諒唐欣榮，就是因為他總是在瞻前顧後，他總是優柔寡斷。

在他心裡柳如煙是無辜的，所以她害死她母親都是應該的，所以她對她下死手也沒關係，所以唐語然這麼排擠她唐欣榮也就當看不見。

真是可笑。

上車之後，段慕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