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捂嘴乾嘔了幾下,勇叔給他拍背。
他忍住翻滾的噁心:“我去了也沒用,又不是考學問,既然是生意上的事,那麼若是能和朝廷掛鉤,就多一層希望,朝堂事沈大哥熟,且阮姐對邊塞熟悉,你們兩個一道去最穩妥。”
賀瑾想了想,忍住又襲來的反胃。
他道:“你們最好輕裝簡行過去,我和杳杳留在這裡,若是你們成功引起那頭的注意,那個夏淵清必然是要來查底細的,我應該能應付。”
沉默的阮今朝發問:“安陽侯府在這裡有產業,夏家如何不知?”
沈杳咳嗽了聲,“阮阮姐,哥哥是第一次來雍州,我以前跟著來過兩次,可都沒有出去見過人,而且……”
她露出笑,“阮阮姐不必擔憂,哥哥的名諱,估計雍州能一抓一把同名同姓的。”
沈簡這名諱的確平常。
“只要咬死不認,應該無礙。”沈杳說著扯著阮今朝衣袖搖了搖,“我是個膽小的,帶著我恐怕是要耽誤事情,阮阮姐,你就行行好,你看賀哥哥現在怎麼難受,耽誤幾日——”
“不許撒嬌。”沈簡看妹妹,“早知就不帶你。”
沈杳哼唧一聲,小聲糯糯,“阮阮姐,你就讓賀哥哥好生休息一會兒,好不好,你和哥哥去?”
這時,門砰的被推開,司南走了進來。
他道:“剛剛我查到,夏淵清似乎定下了人了,就是那個外邦的人。”
“你那裡知道的?”東雀看他,“你不是餵馬去了嗎?”
司南:“就剛剛,說的是那外邦人正在採辦美人送給夏淵清呢。”
阮今朝沉默片刻,就站了起來,扯了戶籍在手,“不必了,這事我單獨能辦好,你們照顧好賀瑾。”
依著她對夏淵清的瞭解,這人並非好色之徒,是個君子中的君子,又有商人的利益觀,只要她是更好的選擇,他必然會重新做出最有利的選擇來。
再則,秦寧兒就是隨安府的人,過去順藤摸瓜的查訪,必然能夠找到背後主使。
阮今朝坐在屋子中慢慢想著計劃,聽著推門聲,以為是司南,指腹在茶盞劃過,“把我們的人分出一半給賀瑾,其餘的都跟著我去隨安府,你與我扮夫妻。”
“喲,阮大小姐怎麼直接的。”
見是沈簡,阮今朝看他,輕笑,“怎麼,你也想來分一杯羹的?”
“有這個意思。”沈簡走到她跟前,很直接,“我陪你去,功勞歸賀瑾,若是有的賺,歸我如何?”
“收你的賬去。”阮今朝側過身,拂袖,“別鬧我,沒工夫陪你玩。”
“你一個人,又是姑娘肯定不會被重視的,你要明白,世人大多對女子有偏見。”沈簡低身湊到她耳邊,“不如你先聽聽我的法子,若是沒你的好,我自個走。”
一個時辰後,阮今朝和沈簡踏上了去往隨安府的船隻。
有一點,兩個人的確想到了一起,秦寧兒最乾淨,反倒是最有嫌疑的,夏清淵在漕運名聲最響,或許也是分了羹的,因此,雙管齊下的查最為穩妥。
至於帶來的戶籍掩護,二人都直接放棄,雍州距離京城就二十日的路程,要查他們的底子太簡單了。
且京城之中二人都是叫得出名號的,因此最好是真真假假的身份最好,商人重利益,不會在乎其他的東西。
船外,佟文給一道的司南遞茶,“司南侍衛,多多指教呀。”
司南說了個不要,就靠著旁邊小憩了起來。
阮今朝和沈簡裝夫妻,他都不敢去想。
雞飛狗跳,說的就是這兩個人。
佟文小聲,“司南侍衛,我覺得你和少夫人關係挺好的,你能不能叫她別老打我家公子啊。”
司南不解的嗯了一聲,“打你家公子?需要我讓她真打給你看看?”
佟文哦了一聲,安靜了一會兒,又試探起來,“司南大哥,你和少夫人什麼關係啊,我怎麼瞧著不像是主僕?”
“沈簡讓你來問的?”司南睜開,難得正經,“不是的話,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