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獵來臨,連著三日飛雪連天,入眼天地皆是白茫茫一片。
阮今朝走出帳篷,難得被眼前美景震撼的瞳眸微縮。
她以前極不解為何圍獵要定冬日,私以為是為了鍛鍊參與圍獵的世家公子們,是否能吃苦耐勞。
如今看來倒是她完全想多了,冬日的獵場比春日景色更美。
“阮姐你多穿點,今日是在露天設宴。”賀瑾拿著斗篷跟出來,“沈大哥專門給你弄來的,你好歹也穿上給他瞧瞧不是。”
來路阮今朝被謝家三兄弟帶著騎馬狂奔,結果打了兩個噴嚏,太醫說是風寒,李玕璋把謝家兄弟罵的狗血淋頭,不許他們在帶著阮今朝胡來。
阮今朝拒絕吃藥,一碗薑湯下去裹被褥開睡,沈簡趁著夜色過來瞧了眼,將斗篷放下就走了。
天空還隱隱飄著小雪,阮今朝抬手接著,回頭看他,嫌棄極了,“我已經穿的夠多了,不要不要。”
勇叔倒是默默接了過來,同賀瑾道:“邊塞比這裡都冷,她身子骨好的很,你放心,若是冷著,她扒你的衣裳,都不會讓自己風寒的。”
賀瑾:……
一行人到設宴地時,不少人都已經入座了,中間一個大臺子已經開始表演歌舞。
沈杳給她招手,“阮阮姐,這裡這裡!”
阮今朝回頭看賀瑾,吩咐他別跟著了,走到沈杳跟前。
沈杳今日穿著身粉白襖子,脖子上圍著個毛茸茸的圍脖,精緻的小包子臉,整個人看著更像只兔子了。
阮今朝扭扭她的嬰兒肥,覺得她可愛極了,佟文就沒有這兩坨肉,問沈簡,沈簡就說是沈杳吃太多,氣得她翻白眼。
她含笑,“我怎麼感覺,你們都是更加喜歡冬日出來玩。”
沈杳把小手爐給她,“因為冬日圍獵更有趣啊,春獵能做的都能做,還能打雪仗對雪人,風景也是極好的。”
“再則,春日的景色京城郊外都能看到,冬日的美景,這處是最好的,等著一會兒歌舞完畢後,還有擂臺賽呢,彩頭可好了。”
沈杳嘰嘰喳喳,“且歌舞都是姑娘們毛遂自薦的,估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著歌舞傳情呢。”
“什麼擂臺賽?”阮今抓重點。
沈杳握著茶杯,“就是公子少爺們可以上去舞刀弄槍,陛下每年會給彩頭,你運氣好,還能賜你官位呢!”
阮今朝靜靜的聽著他說話,“你哥哥呢?”
沈杳嘖了一聲,“哥哥在忙呢,梨梨非要鬧著玩捉迷藏,哥哥就逗梨梨,說的能藏的他找不到,就把佟文那池子錦鯉送她一隻,這不是,一下得罪兩個人,梨梨找不到,佟文也不聽使喚了。”
阮今朝忍俊不禁,倒是司南拿著斗篷給她披在身上,順勢在她耳邊呢喃,“當心穆厲些。”
掐著時辰,李玕璋攙著太后走了過來,皇后這次未曾來,十七皇子李明瑢發了喘疾,因此不放心旁人照顧。
三呼萬歲後,李玕璋照舊說了幾句不痛不癢冠冕堂皇的話,就讓歌舞繼續。
李明薇陪在淑妃旁邊,看母妃時不時翻幾個白眼,給她斟酒,“父皇沒讓您陪坐,也沒讓柔妃陪著不是。”
淑妃白他,“你知道什麼。”她語重心長起來,“兒子啊,你都娶親多久了,為何還沒有生個兒子,你可知道子嗣有多重要的,皇長孫啊。”
李明薇別過目光,無聲嘆了口氣,他專程沒帶孫和兒和賀纖來,就是不想聽這些東西。
“娘給你說正經的呢!”淑妃扯兒子衣袖,“你是不是兩個都不喜歡,那你給母妃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
李明薇拒絕說話。
等著歌舞完畢,不少人公子少爺就開始上臺比劃,喝彩聲此起披伏。
阮今朝磕著瓜子,可算是覺得有點她喜歡看的了,沈杳倒是開始擔憂了,“阮阮姐,哥哥怎麼還沒來啊。”
“你哥敢說那種話,指不定小佟抱著梨梨離家出走了。”阮今朝就道。
沈杳看她,“那父親也該來了啊,他們兩個總得來一個不是嗎?”
意思就很明確了,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了。
阮今朝微微一想,目光落到司南臉上,司南抱著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