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在這刻凝固下來。
“死了,死了?”阮今朝錯愕,“怎麼就死了?”
那姑娘乾脆,“自個吃藥吃死了,沒有神農的體魄去幹神農的事。”
“這該死的柳珏,我就尋思這貨能善解人意給我治病了?”沈簡憋著口氣起身,抓著摺扇地上砸,惱怒至極,“不幹了不幹了,佟文走走走,咱們回京城。”
佟文也抿著嘴,兄妹同心,都認為柳珏是故意折騰報復。
沈簡拂袖,氣得臉色泛紅,“替我給柳珏帶句話,他玩了,整個柳家都玩了!就算他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他!”
他這輩子想做個人了,周圍都是狗,一個比一個坑!
勇叔噯了聲,“你火氣怎麼大做什麼,一會兒肺管子氣裂開了,坐著玩坐著玩。”
那姑娘見著阮今朝手裡掏出的東西,忽而抓過來一看,“你是來看病的,你瞧著沒病啊,這臉也挺好的,不需要重新弄,哦,你是不能生育嗎?”
“罵誰呢,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沈簡給那小姑娘懟過去。
阮今朝覺得跟前姑娘肯定不簡單,指著沈簡,恭敬開口,“求醫的是那位,姑娘怎麼稱呼?”
那姑娘並未答話,越過阮今朝過去,見著氣喘吁吁的沈簡,抖了抖衣袖,丟出兩個字,“伸手。”
沈簡看她傲氣的厲害,並不想配合,勇叔把他的手抓起來,“姑娘請,姑娘您是那位神醫的徒弟嗎?”
那姑娘依舊不答話。
佟文抿唇,“你沒有禮貌,不想說直言。”
那姑娘露出傲氣,“既是求我,就看我心情,我要如何就如何,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佟文蹙眉,板著臉,“你信不信我打你。”
那姑娘很瞧不起的掃了眼傻兮兮佟文,“你試試看。”
那姑娘放下診脈的手看沈簡,“爬山而來,正常人筋脈都能全部開啟,你依舊有許多閉塞之處,但卻能走上來,看來求生欲很強。”
“而且,是服用了藥物穩住過體魄吧,那藥得適量,你似乎吃多了,何時開始流鼻血的?”
沈簡疑惑說:“我沒有流過鼻血。”倒是被阮今朝揍出來過兩次,太丟人了,不提也罷,下手沒個輕重,遲早從別的地方討回來。
倒是佟文突然開口,“前年在雍州的時候流過,就是去見夏清淵那次。”她對沈簡一舉一動都是牢記於心的。
勇叔也回憶,似確有此事,“那不是被揍的嗎?”
那姑娘得了要的話,又問:“所用的藥方可記得?”
佟文點頭:“我都記得。”
那姑娘看四個人,下定論,“可以治,但我只有三成把握,過程痛苦非常人能忍受。”
佟文多嘴,“那另外七成是什麼?”
“死啊,要麼自個熬不過去死,要麼就是我不小心弄死了,治病哪裡沒有風險的,他又是沉痾,本就體弱,還伴隨毒物長大,此前又去閻王爺哪裡走過的。”
“好在服用的那藥可以禁得起我這治法,以前我跟著老爹治過兩個,一個沒熬過去疼死了,一個後面康復時候藥下好弄沒了,死了,你是第三個,我應該不會弄死了,怎麼樣,要賭嗎?”
沈簡剛剛覺得這姑娘傲氣,現在突然就覺得她極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