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厲玩著手裡的摺扇,“宏言,你們大宜重文就是這點不好,話裡話猜的我想殺人。”
感覺落到臉頰的手背,謝宏言抬手輕輕推開,反唇相譏,“你程國重武,所以萬事都不講理?”
穆厲眼底笑意更深,“謝大公子,我若對你不講理,你現在就不是坐著同我說話了。”
謝宏言冷意,“青天白日的,說話注意些體統,別同那街邊地痞滿嘴找打。”
“偏不。”穆厲靠著軟枕,捏著白玉骨折扇杵著軟塌轉圈玩,“你動我試試?你動我,我可要動回來的,把你動哭了,別說我粗魯,你哭死我都繼續動。”
謝宏言將玉佩一丟,抬手奪扇。
穆厲手裡扇柄一鬆,順勢握住謝宏言送來手腕,輕輕一拉。
謝宏言料不到他如此無賴,也不將就他,另外一隻手朝他受傷的額頭用力按去。
穆厲被壓的吃疼,俊臉深擰,罵了句娘,“謝宏言!真當我不敢收拾你了!”
差點栽去軟榻的謝宏言已經徹底起身,奪回摺扇抖了抖衣襟,見他吃疼的都要眼底冒淚,眼底發自內心帶了些幸災樂禍。
他語氣柔和極了,“我都說了,青天白日的注意些,我惱了是要動手的。”
穆厲見他扇頭撩開竹簾走的果決,也不玩笑,冷聲叫住,“謝瓷蘭,話說完再走,我不當冤死的鬼,你也別弄出稀裡糊塗的案。”
瓷蘭,謝宏言的表字。
謝宏言側眸,也是直接,“穆太子是很喜歡送人玉佩?若喜歡送,那就一視同仁的送,別太厚此薄彼了。”
穆厲蹭的上前把他抓著,“那個活膩的造謠我?”
謝宏言看他,“你那枚紫玉貔貅呢?你不是說那是你們程國皇子身份的象徵嗎?”
穆厲想想,幾乎下意識接話,“我給李明薇了……”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語氣好了許多,“裡面有些緣故,你不知道最好,我與他是公,與你是私。”
“你和李明薇做什麼同我無關。”
穆厲拽著謝宏言胳膊,朝外揚聲,“金狼,去找襄王,說我放在他那裡的舊物物歸原主。”
謝宏言費勁沒扯回胳膊,頓時惱怒,“穆厲!”
穆厲話音一轉,“最近阮今朝靜悄悄的,你不好奇他在做什麼?”
謝宏言看他,“你隻身一人,最好別以卵擊石,好之為之,別風調雨順兩年,最後兩三個月屍骨無存。”
穆厲走回去坐在軟榻上,“她這兩日在玩火|藥,大雪厚蓋的山,加這火藥,你說她要做什麼?”
謝宏言側眸,“你覺得我還會信你?”
“那你捫心自問,我騙過你嗎?你把我賣的那麼慘,我那是一根頭髮絲都沒捨得碰你,搞人也把你護的妥妥帖帖,我那悲催的小七弟也不知被那魔鬼表妹如何了,瘋瘋癲癲了兩三個月才正常。”
穆厲歪著身子,“你大抵也想清楚了些事情,否則不會主動走到我跟前來。”
“你能不能要點臉。”
“聽不聽?”說著,穆厲拍拍軟榻,“要聽就過來,我反正無所謂的,反正你表妹做什麼,同我程國絲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