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聽著阮今朝這句話陷入深深的沉默。
李明啟對穆厲的恨意和敵意,他和阮今朝真的沒有添磚加瓦,李明啟這輩子若是恨李明薇,是他和阮今朝難辭其咎,但是討厭穆厲真是這小子自己的緣故。
他只是偶爾會在給李明啟授課的時候,拿著穆厲的一些事情那做分析,讓李明啟拋棄糟糠取其精華,能學就學,不能學也不要和穆厲對著幹。
結果簡直是事與願違一言難盡,李明啟就是恨不得把穆厲生吞活剝了,他都不知道李明啟對穆厲的討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人接觸本來就不多,簡直是邪了門了。
誠然次次聚在一起,那就是李明啟被穆厲懟的想要甩白綾上房梁自戕,不是李明啟不敢罵回去,主要是此前穆厲被謝家那三個蛋黴的起灰,偏偏還要死鴨子嘴硬去和李玕璋說,在三個黴蛋的不懈幫襯下,他已經適應了大宜起居。
結果李玕璋一高興,就不許穆厲後面半截話繼續說了,愣是讓三個蛋繼續陪著穆厲,陪斷了一條腿後,穆厲直接說想娘了要回程國,李玕璋不答應他就餓死自己,把李玕璋嚇得不輕,直接把三個蛋弄走,把李明薇弄去每日關懷。
原本這是差事還不錯,李玕璋是想讓李明啟的去的,最主要的是當時他和阮今朝內心也不想李明薇和穆厲走的太近了,對他們著實不利。
誰知道李明啟和穆厲怎麼相處的,就去了一日,李明啟就跑到他府邸氣得鼻涕泡都出來了,說穆厲把他當僕從使喚,要去燒了穆厲的行宮。
夫妻二人上了馬車,沈簡從回憶中回神,就見阮今朝怔怔的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朝朝?阮朝朝?”沈簡將阮今朝摟到自己懷中,讓她靠著自己肩頭,摸著她冰涼涼的手,“怎麼了?”
阮今朝反握住了沈簡的手,靠著他肩頭的頭輕輕的搖了搖,說了句無礙,“就是覺得今日被嚇著了……”
阮今朝無法把今日在穆厲手裡看到的信函一事告訴沈簡,沈簡的性子絕對會立馬把東雀摁死。
“今日很蹊蹺。”阮今朝就說,“你是不是在謀劃什麼?”
沈簡在程國這段時間,表現的太過無害甚至是可憐了,以至於會讓外頭的人有一股錯覺,他才不是什麼大宜使臣的頭子,就是個倒黴催的,甚至還和穆厲有過節的。
沈簡其實一直都很會趨吉避凶,就是給她背黑鍋看著可憐兮兮的,還要給不好控制的李明啟收拾爛局面。
“是很蹊蹺。”沈簡就道:“我是想來接你回去的,不過我路上看到了你喜歡吃的糕點,本說親自給你排,結果在我下馬車的時候,一個人撞了過來,同我說了一句東宮有事。”
“你認真的?”阮今朝疑惑,“你是給雀雀編故事編上癮了?”
沈簡:……
“那個人還塞了個東西在手中,說的給你的。”沈簡從袖中摸個小荷包遞過去,“我沒看,你放心。”
“你也放心,我得你怎麼好看的夫君,絕對做不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事。”阮今朝伸手摸了摸,覺得個小石頭,解開荷包看了一眼,立刻就一把捏緊了荷包。
沈簡看她不對勁,“要玩命了?”
阮今朝嚥了咽喉嚨,“誰給你的?”
沈簡說:“那人有點厲害,我讓人去跟蹤跟丟了,我敢去東宮,就見你和穆漫漫抱著炮仗出來,我就想著穆厲不在,謝宏言不在,你們兩個姑娘若是被針對了後果不堪設想,因此才討了杯茶來喝。”
他是個審時度勢渾水摸魚的人,在他看來那個送信的人,無非是想把他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有程帝做人證,保證他們可能在另外一件事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