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銘驚恐的望著離開的阮今朝,聲音都虛弱幾分,目光帶著看神祗的虔誠看向穆厲。
“太子殿下,你是真的說什麼,這個買來的妹妹都信嗎?你到底砸了多上錢,把這姑娘的忠心砸了出來?你說個數讓我見識見識。”
阮今朝在秀都這些時日,就是油鹽不進自詡正道之光,是來普度眾生的。
“她想東西和正常人不大一樣。”穆厲吐了口氣,先把阮今朝送走了,其餘的都不是事了,他叉腰忍住掐死元銘的心,“你來做什麼?你吃飽了撐的找不到地方遛彎了?”
元銘忙不迭說,“這不是今日給你母妃送新得到珊瑚樹嗎,聽著你有劫到頭,我馬不停蹄就來了,我還騎馬來的,路上跑不直還給撞了幾個小攤子,差點滾下來……”
元銘說著也是一幅替穆厲操碎心的神情,他此前真的以為他就是玩玩謝宏言,或者把他騙到身邊,來壓制大宜使臣,天知道他真的鐵樹開了朵大花,把人金尊玉貴的寶貝大金蛋擄回來了。
元銘見著穆厲眼神瞬變,立刻補充,“你別慌張,我有數的,沒撞到人,我的僕從肯定都安撫好了,絕對不會有摺子把你給彈劾了,我做事,什麼時候給你留過尾巴的!”
元銘拍拍穆厲的肩頭,“來來來,說說你怎麼謝謝我,不是兄弟我說你作死,謝宏言就看著溫和,內裡殘暴的很,還別說他蹙眉一下,沈簡都能挽袖當打手的,你,你……”
元銘說著扭頭扯了個侍衛的刀,“我今日提你掃清門戶,我倒是要看看,那個狐狸精能把你給迷得在家隔壁養著的!穆三,就光看臉,秀都你也翻不出第二個比謝瓷蘭好,你居然還肖想旁人了。”
“你鬧個屁,你來個什麼!把刀給我丟了!”穆厲氣得拂袖,哂笑道:“你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克我八字。”
“這話怎麼說,你次次有難,我那次沒來就你,出人出力我還得不到你句好話了?”元銘揚聲,“外頭說你喜歡謝瓷蘭,是因為謝瓷蘭與我有些相似——”
“元郎君慎言!”邊上一侍衛揚聲。
“我哪裡不慎言了,我是遇到鬼了。”元銘叉腰背對穆厲鬼火滋滋冒,直接砸刀在地,“我能理解你在大宜遇到了似我的,當做朋友了,可你搞成這樣了,能不能寫封信提前告知我,現在你搞得我很不是人啊。”
他是個做生意的,成日東奔西走應酬,時常因著這件事被人揶揄,一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他都想掀桌子走人了。
穆厲活想一腳給他踹上去,“我不是看你家對我有用,早八百年弄死你個蠢貨東西,你知道謝宏言多想弄死你嗎,還來這裡竄。”
幾個侍衛冷不丁一嗓子齊刷刷起來,“太子!”
穆厲被吼的下意思轉頭,就見謝宏言正靜靜的望著他,邊上還站在個沈簡。
穆厲:???
沈簡理了理衣袖,笑笑說:“我沒騙大公子吧,這人啊就是容易掉以輕心,以為人走就茶涼,只不過還忘記,這茶涼是需要時間的,回來看看總是能有意外收穫的,這自古揹著說的話,才是走心的。”
沈簡頓了頓,望著謝宏言,“大表哥瞧清楚了,你是首輔長孫又如何,你是大宜的,哪裡有人家程國的首輔長孫金貴的。”
適才謝宏言的確聽出了沈簡的攛掇之言,只是覺得折返回來搞清楚真相才是關鍵,萬萬沒想到,會給他來怎麼當頭一棒。
謝宏言啟唇似要說什麼,到底最後抿唇成線,仰頭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