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啟奉旨慰問完謝修翰,同謝宏瞻朝外走,“謝宏言呢,外祖父有些不舒服,他還窩在南直隸做什麼,不就是此前科舉當眾罵了他幾句,還心中記恨著的?”
謝宏瞻還未說話,李明啟已經繼續了,“此前回來了,後面又說南直隸那頭出事,那事我乾的,他還沒安撫完嗎,怎麼,還要謝宏言回來砍死我?”
謝宏瞻壓根不知道南直隸之前都發生了何事,聽著李明啟雄赳赳氣昂昂的話,示意他小聲點。
他道:“大哥以前在南直隸出事後,他的事都是祖父在過問,我這小弟哪裡敢管他。”
“得了吧,你個怕事鬼,八成是覺得一開口,或者伸手一查就攤上大事,還不如當個糊塗東西。”李明啟白他一眼。
謝宏瞻不覺得糊塗些有什麼不好,“反正我在謝家那就是磚,哪裡有用哪裡搬,我管讓我去堵漏,還是當臺階的。”
“哼,我在問你謝宏言,你給我扯什麼鬼犢子,不說就不說,敷衍我能不能把我當個正常有腦子的人看?”
“十三殿下這認知,可和我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李明啟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我終於知道外祖父為何不讓你和賀瑾一道謀事了,一個閉眼使勁攪屎的棍,一個不對勁就呲溜跑的鬼。”
謝宏瞻擺手:“不對不對,我謝家君子風範,我至少沒咒他殿試失常。”
李明啟冷幽幽,“你咒他腿斷不能去殿試。”
謝宏瞻:……
“別讓他知道,我改天請你吃飯。”
李明啟正色,“謝宏言不在京城,你罩子放亮點,怕事可以,你別給我躲事,回頭被捅到李十一面前,我是不會去救你的,你自行了斷吧。”
說著李明薇,謝宏瞻低聲,“他背後的寒門子弟一直都不服我們這些世家子弟,這些日子還起了些齟齬,只是賀家那頭都按著的,有些瞧著我們謝家面子忍了口氣。”
李明啟頃刻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你是要我去提點李十一?”
謝宏瞻嗯了一聲,“提點說不上,我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你同襄王提一嘴為宜。”
“我不去,要去你去,上次你慫恿我去說那吏部給事中管的太寬了,李十一當著我的面,就把那給事中叫過來罵了一頓,丟出京城去小縣官去了。”
說著李明啟就是滋滋冒火。
他磨牙說:“空出的位置如今做的是個什麼草包玩意兒,不學無術,還敢和御史臺對著罵,我要把人換回來,李十一御書房直接給我陰陽怪氣的說回來,說京城就適合世家子弟,那些寒門的窮酸讀書人,哪裡會和有權有勢的人打交道,就讓人安安穩穩當個小縣太爺,好生養家餬口平安度日。”
謝宏瞻覺得冤,“那人難得管的不寬嗎?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說,他們寒門上來的官員也這樣覺得,但礙於都是同氣連枝的,哪裡敢說。”
李明啟冷颼颼說了個閉嘴,“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張嘴閉嘴就是寒門貴族,都是給朝廷辦事的官員,都是一個池子待著的,別他孃的整日王八笑烏龜。”
“謝宏瞻,你最好把這事好生落實了,十次兩邊鬧起來,八次都是世家子弟開的頭,此前李十一出面處置,從未鬧到金鑾殿去過,我都在金鑾殿給兜了多少次了?”
“李十一罵我不該皇子之尊來兜這種事,開了頭就沒完沒了,我覺得他小題大做,如今你們一個比一個爭氣。”
“你去問問那些人,是要李十一和我撕破臉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