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裡是……”
“周長史,先進去吧!”趙延洵抬起手,示意周承平走前面。
見周承平面露遲疑,趙延洵表情越發和善道:“請吧!”
沉默幾息後,周承平邁動腳步,踏入了院子裡面。
才進大門,便看見裡面站著二十多名侍衛,院子中央有一個方正物體,上面蒙著一張巨大的黑布。
停下腳步,周承平開口問道:“殿下,是要我看這個?”
“沒錯,去吧!”趙延洵笑呵呵道。
看到這個笑容,周承平心中越發沒底,但還是轉身面向了黑布遮蓋的東西。
周遭侍衛面無表情,周承平找不到半點兒可用資訊。
在趙延洵的注視下,他只能一步一步靠近黑布,此刻他隱隱約約已聽到,黑布之中傳出了低沉的嘶吼聲。
是野獸?但野獸有什麼好看的?
當週承平回頭,趙延洵示意他轉過頭去。
可當周承平才轉過頭,擋在面前的黑布便被瞬間拉開,一個木製的籠子出現在他面前。
此刻他距籠子只有半步,周承平可以清楚地看見,裡面關的是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和尚,不過此人臉上滿是血汙,身上也都帶有血漬……
沒等周承平仔細打量,在外界陽光照耀下,籠子的和尚猛然抬頭,頓時發出極為刺耳的嘶吼聲。
“吼……”
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而那和尚拼盡全力衝向周承平,伸出的利爪想要將他活剝了。
周承平畢竟是個文官,那見識過這等陣仗,被嚇之後出於本能反應,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口喘著粗氣,周承平狼狽不堪,眼中的驚駭無以復加。
事實上,周承平沒有癱坐在地上,對他這種讀書人來說,就已經算是膽量過人。
籠子裡的喪屍還在撲騰,但侍衛們做的籠子極為堅固,絕不可能讓他逃出來。
徐徐走到周承平身邊,趙延洵笑著問道:“周長史,你沒事吧?”
即便周承平涵養再好,此刻心底也忍不住罵了起來,但表面他卻沒有發作。
“殿……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趙延洵沒有回答,而是指著籠子裡的喪屍道:“周長史……這種怪物你可曾見過?”
“怪物?這怎會是怪物?這明明是個和尚!”
趙延洵沒有解釋,而是徐徐走到籠子前面,順手從一旁侍衛腰間抽出了佩刀。
拿著刀轉過身,趙延洵微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半個月前他還是個和尚,負責後山禁地的打理……”
“可是現在,他已經成了失去痛覺,沒有靈魂,一心想吃人血肉的怪物……”
越往後說,趙延洵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表情也變得森冷起來。
發狂嗜血的僧人,周遭冷漠的侍衛,外加殺氣騰騰的趙延洵……一切看起來都如此可怖。
周承平的一時膽寒,他看到趙延洵徐徐抬起刀口,緩緩刺向了籠子裡發狂的僧人。
刀尖兒抵近,可這僧人卻沒躲開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嘶吼著,張牙舞爪想要逃出籠子。
就這樣,周承平眼睜睜看著,刀尖兒刺進了僧人胸膛,一股發黑的血水溢了出來。
讓周承平更為震驚的是,被刀刺中的僧人,此刻完全跟沒事人一樣,仍然露出嗜血目光,張牙舞爪想要擇人而噬。
迅速抽刀,趙延洵將刀遞給了侍衛,再緩緩走到周承平面前。
但周承平沒去看趙延洵,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籠罩僧人,後者此刻仍活蹦亂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