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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晚上八點,黎俏走進公館的客廳,昏沉的光線下,男人疊腿坐在沙發上看檔案。
聽到腳步聲,商鬱撩開眼瞼,眸子裡融了燈光的昏黃,薄唇勾起,對著她攤開了掌心,“去哪兒了?”
黎俏走過去拉住男人的手,三言兩語就概括了宋老六的事。
商鬱把腿上的檔案遞給她,掌心撫著她的後腦,“想幫他抓莫覺?”
“嗯,他的證件都被莫覺拿走了,重新補辦費時費力,不如直接抓人。”
黎俏邊說邊接過檔案,開啟一看,裡面是旗袍的手繪設計圖。
看到旗袍,她就想到了蘇裕景,挑眉看向商鬱,“老六說,蘇繡唐卡圖已經還回去了。”
男人和她四目相對,眼睛裡的波光很柔,“倒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你知道他?”黎俏背靠著商鬱的肩膀,聞聲就回眸看著他。
商鬱目光深遠地看向窗外,唇邊帶笑,“兩年前,莫覺混進了封毅的藏品古堡拿走了一顆鑽石,三天後被傭人在魚缸裡找到了。”
黎俏:“……”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身份神秘,行事乖張,處處透著欠揍的意味。
……
同一時間,月落窗沿。
宗悅摟著抱枕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目光偶爾投向牆壁,指標一圈圈走過,但黎君還沒回來。
又過了半小時,別墅門外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宗悅丟下抱枕,趿著拖鞋就跑向了玄關。
門開,一陣酒味夾著清風撲面而來。
黎君的外事助理扶著他走進門,看到宗悅,立馬訕笑,“夫人,今晚有個市裡的飯局,秘書長……喝多了。”
宗悅溫婉地笑了笑,順勢上前扶著黎君的胳膊,“交給我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外事秘書走後,宗悅把黎君的臂彎搭在自己肩上,另一隻手環著他的腰,扶著他往客廳走去。
黎君喝醉了,但不至於人事不省。
他強撐著醉酒的意識,整個人仰躺在沙發裡,揉著額頭,醉眼迷離地看著宗悅,“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你等等,我去給你沏杯解酒茶。”
她說著就要走,卻被黎君拉住了手腕,“不喝了,陪我待會。”
宗悅咬了下嘴角,喟嘆著蹲在沙發跟前,“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就算有應酬,總是喝大酒,對身體不好。”
他們結婚以來,黎君已經醉過好幾次了。
她知道有些應酬必須要用喝酒的方式才能熱場,但也心疼他每次喝醉後不舒服的模樣。
黎君抬起眼皮,餘光恰好落在宗悅的臉上,燈光很暖,溫度適中,居家的妻子等著晚歸的丈夫。
這些認知清晰地劃過黎君的腦海,許是酒精作祟,他動作遲緩地勾住宗悅的肩膀,拉過她就覆唇深吻。
唇齒勾纏,極其的親密無間。
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動情時的黎君,總是能讓宗悅感受到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他的吻灼熱而激烈,和他平時嚴肅古板的處事態度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