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焱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箇中年男子?而且還能代表他召開抗靈聯盟高層會議?」
墨鋒轉過身俯瞰著中州夜晚的街景自問自答道:「這個盧飛又能帶領奇襲隊重創我靈能殿,又有資格主持動員大會,安明清啊安明清,你還真是沒死啊。」
「這個盧飛是安明清?」費天縱心中一驚,如果說金焱是墨鋒心頭的第一大患,那安明清就是第二大患。
儘管安明清的境界很低,但神話大陸的局面變成現在這樣都是這個人攪動的。
「他是誰已經無所謂了,哪怕安明清有通天之能也解決不了現在神話大陸億萬生靈所面臨的危機。」
正如墨鋒說的這般,此刻唯有一人能救神話大陸無數還不知情的生靈。
那個人就是脖子上被人架著劍的金焱。
「想好了麼?」白韻雪沉聲道,那蘊著一絲慵懶的悅耳聲線落在金焱耳裡卻變成了現在最令他感到厭煩的噪音。
「命運這種東西真是神奇啊。」
金焱沒由來的一句引得白韻雪面具下的那張絕美面容稍顯出些許的疑惑之色,但她並沒有搭話依舊舉著那架在金焱脖子上的細劍。
「就是十年前的今天,墨鋒殺光了那所孤兒院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讓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那時的我很無力...」
喃喃間金焱稍稍低下頭望著自己張開的手掌,目光平靜地繼續道:「沒想到十年後的我也是這般無力,竟然被人拿著劍逼著去殺死自己的妻子和還出生的孩子。」
「別逗我笑了,金焱。」白韻雪譏笑一聲:「在你看來什麼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呢?不論是曾經立下海誓山盟的妻子,還是未出生的孩子,亦或者共同成長的朋友都沒你自己的命重要,不是麼?」
「少擺出一副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金焱平淡說道,感應到神隕之地數千只死靈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去想什麼計策了。
「想必墨鋒已經準備好了歡迎我的儀式,走吧。」
聽得金焱這麼說,白韻雪美眸微眯道:「不要耍什麼小花招,我遠比你強大的多,別說偷襲,就是跑你都跑不掉。」
面對白韻雪的警告,金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現在的他心裡堵滿了悲傷,這份情緒甚至要讓他呼吸不過來,可是表面上金焱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無關白韻雪的劍是否架在他的脖子上,所以這份心痛他也要一聲不吭的獨自承受。
任由白韻雪將自己帶到中州的靈能主殿最頂樓,金焱沒有四處打量漆黑的宮殿,目光直接鎖定在一面帶著厚重金邊的巨大鏡子上。
「你來了。」
雄渾的男音在金焱的身後響起可他卻並沒有回頭去看說話之人,而白韻雪則是轉過身對著說話之
人彎下了腰。
能讓四大執行長之一的白韻雪如此恭敬對待的只有墨鋒一人,當下金焱也是直接開口問道:「墨鋒,在這裡有多少位劫神境六階以上的強者?」
「算上我,一共二百九十三位。」
墨鋒如實回應間也給白韻雪心念傳音道:「小雪,現在抗靈聯盟大多數的劫神境強者正聚在星月閣,你去牽制住他們,切記莫要傷了他們性命。」
聽到墨鋒的命令,白韻雪微微頷首間瞬間消失,偌大的漆黑宮殿中此刻只剩下金焱和墨鋒二人。
「不愧是靈能殿啊,二百九十三位劫神境六階以上的強者,看來都是歡迎我的?」金焱一邊平靜地閒聊著一邊來到巨大鏡子旁輕撫著鏡邊的金色花紋。
沒有回答金焱的問題,墨鋒沉聲道:「那面鏡子正對著神隕之地,只需要你向其中注入一絲靈力便能消滅神隕之地的所有死靈與生靈。」
「為什麼由我來做這件事?」金焱稍側過身,目光平靜的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墨鋒。
雖說墨鋒換了一副身體連帶著聲音都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可那對淡漠又無神的眼睛卻沒有任何變化。
以前的金焱無數次夢到或是幻想過自己與墨鋒對峙的場面,構想中的自己或激動或興奮或憤怒,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平靜。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愛,也許是愛金錢愛權利,也許是愛他人愛某個事物。」
墨鋒邁開步子緩慢走向金焱的同時繼續道:「因為有愛所以才有善惡,而你不一樣,你雖然心中有愛但卻也能做出絕對的惡事,而絕對的惡是催動滅魂鏡的唯一條件,所以只有你才能催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