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金焱來到青檀木案前斟上了一杯茶水推向安明清,繼續道:「只要是神話大陸上的修士或是靈獸都沒法逃過我的感知,您認為哪個老嫗究竟是什麼身份?」
聽出金焱話中弦外之音的安明清眉毛一挑反問道:「你是認為半年前下到神話大陸的天界修士有十三個?」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猜想。」金焱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道:「還有一種可能是我們都被天界修士下到神話大陸必有白光自天際垂下的假象誤導了。」
安明清雙眼稍稍一眯,他不得不承認金焱說的有幾分道理。
畢竟天界修士所掌控的力量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所以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但如果天界修士下到神話大陸能做到悄無聲息的話,穆喻以及那十二個天界修士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來到神話大陸?就是為了隱瞞天界修士可以悄無聲息的下到神話大陸,從而讓那個老嫗煽風點火從內部摧毀焱宗?」
安明清五指有規律的依次迴圈著輕敲著案面,同時輕搖著頭道:「天界的那幫修士可沒無聊到這種程度吧?」
正像安明清所說的那樣,一個下位面的勢力真的值得那群天界的修士這麼做麼?
而且就算毀了焱宗又能給金焱帶來什麼影響?
假如天界的修士想借此擊垮金焱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因為對現在的金焱來說沒有什麼是重要的,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康志風說那個老嫗有遠超劫神境大圓滿的實力,雖然我這麼一個也擁有遠超劫神境大圓滿實力的人在您面前,可是我不認為還有人能和我一樣。」
金焱的話雖然狂,但是安明清不得不承認放眼整個神話大陸還真沒有像金焱這般的人物。
根據靈能殿收藏的古籍來看,在萬年前飛昇枷鎖還沒有佈下之前達到劫神境大圓滿的修士如果領悟到了更深一層的力量後是沒法繼續逗留在神話大陸的,只能飛昇到天界。
宇宙的規則就是這樣,哪怕是再強大的存在也不過是浩瀚宇宙的滄海一粟根本沒法跳出或是打破這個規則。
當然金焱是例外中的例外,畢竟他集齊了組成天地的八種元素,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與這片天地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金焱是以個體的形式存在罷了。
「那個老嫗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靈能讓她變的比劫神境大圓滿更強大,但還遠沒到真正掌握時間加速法則的地步,所以才沒有飛昇?」
聽到安明清這麼說,金焱笑了笑道:「怎麼?白韻雪二號麼?」
「反正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了,除此之外我也想象不到有什麼辦法還能讓那個老嫗像你一樣留在神話大陸。」安明清聳了聳肩,倒也頗顯輕鬆。
無論這煽風點火慫恿康志風等人反叛焱宗的老嫗有多麼強大,在安明清看來她都敵不過金焱。
一個奪天地之造化修行的修士怎麼可能敵得過天地本身?
看出安明清內心所想的金焱微笑道:「安老,等解決完那個慫恿康志風反叛的老嫗後我就飛昇至天界,到時候您就是焱宗的第二任宗主,怎麼樣?」
「我現在和第一任宗主有什麼區別麼?」安明清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真是幹著一宗之主該乾的事還沒享受統管神話大陸的宗主待遇。
「當然有,到時候只要您願意,把焱宗改成安宗、明宗、清宗都隨您了。」金焱微笑著隨意說道。
他倒不是在進行試探,而是真的不在意把整個焱宗送給安明清,因為他也從來沒想過當神話大陸的土皇帝,目光更是沒有侷限在一個神話大陸上。
從全大陸精英學院大比的時候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實現一個絕對公平的世界。
為此他必須擁有能改變一切的力量,要是一直逗留在神話大陸上他窮極一生都沒法實現這個偉大的目標。
「你走了,我一個劫神境六階的修士又怎麼可能壓得住那群劫神境大圓滿?」安明清拿起面前的文書顯得有點漫不經心的翻閱著。
「不如改日我讓所有神話大陸的修士發誓永遠效忠於焱宗?」
說話間金焱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我感覺挺不錯的,這樣就能一口氣解決很多問題,並且還能抓到那個慫恿康志風的老嫗,畢竟她的所作所為可不是像願意臣服於我的樣子。」
聽此安明清撇了撇嘴道:「你當初建立焱宗的時候可是三令五申的告訴我不要用恐怖手段統治神話大陸,可是你解決問題的方法卻永遠都是那麼暴力。」
「我懶得再動腦子了。」金焱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雖然他並不在意自己飛昇後焱宗是繼續傳承還是被後人推翻,但他至少也要保證留在神話大陸的安明清能過得舒服一些。
「隨你吧,反正我只是一個給你打工的。」
「那您就先忙著,我來為您肅清前方的路。」金焱微笑著站起身隨即直接消失在安明清面前,可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卻讓安明清翻閱文書的手不禁一頓。
曾經的他也對十歲剛出頭的金焱說過類似的話,沒想到才短短二百餘年的時間那個還需要他時時刻刻保護的少年竟然成長到超出了他理解的程度。
越是回想過去,安明清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但令他感到惋惜的是,自己身邊都沒有一個可以分享心底這份奇妙感的人。
雖然他不怪金焱,畢竟二百年前想要解決從冥域冒出的萬隻神級死靈只能催動滅魂鏡,可是他也會時常感嘆如果柳初嵐還活著的話該多好。
「劉龍啊劉龍,二百多年前你不僅預知到了那晚袁梓婷會做糖醋排骨,還預言到觀眾席上只有我自己,就是我現在不知道金焱能不能成為那第三任創世神,真正的大戲又是不是金焱創造絕對公平世界的過程。」
回想起劉龍為自己占卜的內容以及未來的金焱對自己說出的那些話,安明清上半身稍稍後仰貼在椅背上長嘆了一口氣,心底不禁感慨命運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