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齊妃便只覺得心頭有些膈應,畢竟她自認對毓賢妃與這晉王妃,自己一直是坦誠相待的,可她萬沒想到這晉王妃居然會查到自己門口。
難道她懷疑是自己指使人害死了芫荽不成。
木槿似是知道齊妃的想法,不過她仍是低聲道了一句“娘娘,我發現她在盯著那二人之後,便也去調查了一下那二人的身份,結果您猜我發現了什麼?”
齊妃轉頭看了木槿一眼“你發現了什麼?”
“娘娘咱們這宮裡除了內宮的侍女,大多數人本就是外調過來的,那黃門內侍自然也不例外。”
“我在之後查了下那兩人曾在何處任職,結果卻叫我查出了他們二人曾在張貴妃的宮裡充任侍衛。”
聽得這話,齊妃自然也反應了過來,這張貴妃正子的生母,在毓賢妃沒出事前,這張貴妃也可算是寵冠後宮了,那時候若是麗貴人也在,這寵愛是絕不可能落在麗貴人身上的。
甚至子憑母貴,之後有一段時間很多人只說邕帝也有可能要子為儲君。
之後若不是張貴妃自作主張,給毓賢妃下藥,又構陷敏皇后,她如今只怕便已是後宮之主了。
只是出了那事之後,張貴妃縱然再如何寵冠六宮,卻還是被邕帝親手毒鴆了。
之後沒了張貴妃的勢力,那張家自然便也不成氣候了,甚至子也因為為人太過兇殘,只被人殺了。
如今宮裡可說是已經完全沒有張貴妃的一點痕跡了。
也是因為如此,當初張貴妃宮裡的侍衛婢女們被調出來後,各宮方才敢放心接收,雖然他們不一定會將這些人納為心腹,可作為外宮看守人員卻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誰能想到如今那已經死去之人宮裡的人會再次鬧出這種事來呢?
而且張貴妃都已經死了,縱然再記恨毓賢妃,她也沒法親自動手了,更別提如今張家那一脈沒了張貴妃提攜,便是扶不起的阿斗,這雙手是根本沒法伸到毓賢妃的宮中的。
故而眼下那兩名黃門內侍若有什麼嫌疑,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之與張貴妃做什麼聯絡的。
“娘娘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木槿顯然也猜到了齊妃的想法,她只主動開口打斷了齊妃的思緒。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些人從前受了張貴妃的好處,他們在替張貴妃鳴不平,所以才將芫荽害死的呢?”齊妃出言問道。
然而她的這一假設卻是很快便被木槿否定了。
下是個什麼性子,不正是與張貴妃一脈相承,她們母子二人都不是會善待底下的人的主,更何況這兩名黃門內侍之前只是守外宮的,更不可能與那些妃嬪們有什麼交集了。所以我倒並不覺得他們是在感念張貴妃的死,更何況殺芫荽更像是純粹的滅口,他們要替張貴妃報仇,真正要做的是直接對毓賢妃動手。”
“可當日賢妃娘娘因為敏皇后的事,被關在行宮裡,那裡守著的可都是陛下親自安排的人啊,他們要想在這種鐵桶一般的環境下對毓賢妃動手簡直無異於蚍蜉撼樹。”
“故而我想這兩人與其說是張貴妃的人,倒是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別宮的人,或者他們已經被其他宮的人收買了。”木槿只出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怎麼辦?”齊妃出言問道。
木槿只低聲道了一句“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安排在我們宮裡的人去對芫荽下手是有什麼企圖,但既然晉王妃在調查此事,我想這事便遲早會要爆雷,咱們可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你說的不坐以待斃,是什麼意思?”齊妃繼續問道。
木槿卻是低聲道“自然是與晉王妃通聲氣賣好。她如今雖不與我
們宮人親近,可也不是敵人,如果若由她懷疑到我們頭上,那我們可以說是多了一個勁敵,畢竟晉王如今可是風頭正盛呢。”
“我聽說如今在邕帝決議儲君位置時,除了一開始大家所認為的梁王殿下,如今只也有不少人提議讓晉王成為新儲君呢。”
“雖然邕帝的心思恐怕不在晉王身上,可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得罪他。”
“怎麼通聲氣?她如今不是已經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嗎?還來我宮裡調查了。”齊妃沒好氣道。
“晉王妃這人對事不對人,她查到這裡,便必然是這兩名黃門內侍與芫荽的死有些關係,這些我會私自查清楚,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也會暗中調查的,如果我們能比她更早一步,查出芫荽的死,以及背後的隱情,我想晉王妃會念我們一分好的。”木槿只低聲分析道。
齊妃倒也緩下了神色,她只道了一句“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這事便由你來處理吧。”
木槿應了一聲是,隨後便退了下去。
年節裡無疑是十分熱鬧的,姜念嬌雖然一直想繼續調查那黃門內侍的事。
可是一來她的手如今已伸不到皇宮了,二來這年節裡需要走親訪友的實在太多了,而且也有親友上門,她作為晉王府的女主人總不免要出來招待操持,故而她這段日子幾乎沒有什麼空閒時間。
到了初六,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閒,她本是想窩在家裡休閒一整日養養精神。
卻不想同樣因為年假賦閒在家的晉王,卻是非要拉著她去逛街。
沒得法子,她便只能隨了晉王一起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