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團卻是一蹙眉:小生?這是讀書人最常用的自稱,至少也得考過童生吧!
連護士都得有文化,這個醫館好牛啊!
江團心中腹誹著,跟著江青山一行往旁邊一間診室而去。
趙郎中此時的確有空,正執筆在一份醫宗上謄寫什麼。
青巾夥計走進診室,對趙郎**手一禮:“學生尹陶,見過趙先生,有一個外傷患者。”
趙郎中沒有抬頭,只是點點頭:“好,帶過來吧!”
不用夥計引導,江青山就上前對郎**手一禮,神情激動的道:“趙大夫,你老人家總算回來了!一走就是五年,可想死我了!每次上鎮都要來打聽一下回來沒有,這些年才沒再來看你,都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哦!快快,嬌嬌,讓趙大夫給你把把脈!”
江青山一陣噼裡啪啦顛三倒四的說著,聽得江團一楞:自己啥事沒有,傷的可是江景陽,這個便宜爹說錯人了吧!
而且眼前這個趙郎中也就四十多歲,江青山怎麼就叫人家老人家了。
沒想到正捧著自己血糊糊手腕的江景陽也很激動:“對,小妹,快來讓大夫看看。”
江團覺得這倆人都有病,在布莊門口,江青山忘記自己兒子還帶著傷,等到醫館,又要先給自己看病。
父子倆情緒激動,長著一張瘦長臉,一字眉的趙郎中卻神色鎮定,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生死之間是最顯示人心的地方,什麼怪事都有,醫者都早已經看淡了。
他輕捋頜下鬍鬚,眼睛閉著,也不看人,淡淡道:“究竟誰是患者?”
聽到趙郎中問誰是患者,江團終於推開正拉扯自己的江青山,把江景陽按坐在診桌邊:“是他!”
然後語氣平靜的對趙郎中道:“是我哥剛剛受了傷,手腕被繩子綁過,沒有大礙,現在就是擔心他被人踢打過有內傷。”
在染坊時,江團已經快速檢查過江景陽的身體,表面上看不出來有傷痕,也沒有腹疼什麼的,就是擔心江景陽顧顏面隱瞞。
只好來醫館讓郎中摸脈安心,可惜沒有X光照片,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摸脈能檢查出來不。
聽到確定下患者,趙郎中這才睜眼。
不過在瞥一眼江景陽那血痕累累的手腕時,蹙起眉頭看向旁邊青巾學徒:“接到外傷患者第一步清理患處,你們前一段時間的課都學到哪裡去了?”
一直板著臉表情嚴肅的學徒瞬間臉漲得通紅,忙引著江景陽往旁邊去清洗傷口。
趙郎中搖頭嘆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看樣子還得加課才行!”
江團:這個帶教老師好嚴厲!
江景陽被帶去治療室,江青山也不跟過去看看,而是激動的對趙郎中道:“趙大夫,你還記得我不?秦家村那個天天睡覺的女娃!”
趙郎中顯然記起來了,眼睛一亮,也不捋鬍子了,盯著江團遲疑道:“就是她?”
“對呀!對呀!嬌嬌,來給大夫跪下磕頭,你的命可是趙大夫救回來的,不是一次,是三次,快,磕呀!”
江青山抓住江團的手臂,聲音都哽咽起來,若不是他看這裡是醫館,自己都要跪下了。
這個郎中救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