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團所戴的帷帽是淡灰薄紗,從外面往裡看,隱隱約約什麼都看不清。
如果從裡面向外面看卻是清晰如常,長度也只到肩膀,不會影響平常做事。
對此物,江團是一萬個滿意。
無論是防曬功能,還是遮顏,對現在的江團都是急需的。
可是她上次到鎮上,也沒有見到有人戴這個。
“祥哥,到鎮上的女子都得戴嗎?”江團想知道,這東西是需要主動戴還是被動戴。
要是女子出門必須戴,那就是枷鎖了。
沒等江景祥解釋,康氏倒是先開了口,她就是鎮上長大的,對女兒家的這些規矩比江景祥懂。
“萬寧鎮這裡是鄉村趕集的多,鄉下人家不講究那麼多,就不要求戴帷帽,只有夏天才有女子戴,是怕曬黑了臉。冬天就沒什麼人戴。
可密鞏縣裡就要講究些,那些大家閨秀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戴著帷帽見人。”
密鞏縣距離萬寧鎮才五十里,看來自己若是有機會去縣裡,得隨時記住戴帷帽。
江團把這些事都記下,人活著總得適應環境,否則會過得痛苦。
就好像前世的自己總是遊離在人群之外一樣。
透過帷帽,她對江景祥的細心敏銳有了更深的認識。
肯定是自己在路上遇到秦三狗的騷擾,才讓江景祥想到帷帽。
唉!父母關係緊張的孩子,要麼活成冰糕,就是自己前世,遠離人群凍死自己。
要麼活成大暖爐,就是現在的江景祥,察言觀色第一流。
此時她真心誠意跟江景祥表示感謝。
江景祥呵呵笑:“嬌嬌,你要是能讓我娘每天笑一次,你以後的帷帽祥哥全包了。”
聽他又在胡說,本來平靜的康氏抽出掃帚又開打:“還買了啥,趕緊拿出來,要不然就滾去修房子,別在這裡耽擱時間。”
江景祥見他娘終於動怒,忙一邊拿東西一邊告饒:“拿了拿了,娘,你看這是豆腐乾,這是幹木耳,這是幹豆角……”林林總總居然拿出十幾樣,都是方便儲存的乾貨,看樣子就是從徐家鋪子裡買的。
看完這些,江景祥又討好笑道:“娘,我這個月的工錢……都沒有了,下月給大舅外婆那裡送禮……還得你出銀子。”
康氏的臉一下陰沉下來,語氣生硬:“知道了!這些東西留一半在家裡,其餘的送給你小叔他們。”說著,也不再看餘下的幾樣,轉身進屋織布去了。
現在江景祥回來了,距離吃晚飯還有一個時辰,江團決定先跟江景祥一起回村外看看。
才一天時間過去,那邊有沒有什麼變化。她雖然身在村裡老宅,心早就跑了。
走在路上,田裡又有好些人在幹活,見到頭戴帷帽的江團走在江景祥身邊,他們能猜出是誰,這次卻沒有人上前惹事。
在村人裡還頭戴帷帽,其實就是明晃晃表示出自己“別搭理我”的態度。
田地的村民除了多看幾眼,再無人上前來糾纏,當然,那些有善意的打招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