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出聲,只是將想要亂動的江景文摟緊了些,還脫下自己的衣衫給他蓋上,好像也挺嚴重的。
康氏打了人,也不懼怕依然罵罵咧咧:“秦家沒一個好東西,養出這樣一個不三不四的。”
村長秦光額頭青筋又蹦了兩下,卻忍著沒發作,他知道康氏是軟硬不吃的潑婦,只請老關仔細看秦三狗的傷。
比起檢視江景文的和緩,關老郎中看秦三狗的過程就粗獷多了,三兩下把手腳按過,才揭開他背上的衣服。
周圍頓時一片驚歎:秦三狗瘦巴巴的背脊上,鼓起拳頭大的包,那是被棍子打了的。
江團想起那聲清脆的骨響,心中一緊,忙看向秦三狗的腿。
見他手腳靈活的動著,顯然脊椎骨沒有斷裂。
可這樣大的包也是夠受的。
周圍人議論紛紛:“三狗這樣子不會是被打癱了吧?”
“江家也太霸道了,不過是跟小姑娘開個玩笑,就來真的。”一筆寫不出一個秦字,最近氣不順的人還很多。
“就是,天又沒黑,又是大路上,我們都還看著的能出啥事,這也太狠了。”
剛剛還對秦三狗表示鄙視的村民,轉頭開始同情,就連跟著江青山過來的幾個姓秦的,有很不滿。
他們認為,秦三狗再混賬也不能被外人打了,這是雜姓人在對秦家族人挑釁反抗。
秦光陰沉著臉,對著周圍的人惡狠狠瞪去:“你們一個個的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攔住,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想什麼,再多說一句,就論同黨懲罰。”
周圍想看熱鬧的人頓時啞聲,鄉下娛樂少,有一點事就恨不得鬧大,最好是像唱大戲一樣鬧過三天三夜,可一但火燒在自己眉毛上,就馬上當鵪鶉。
壓下週圍起鬨,秦光看著老關仔細活動秦三狗的手腳,又按了按背脊,確定都沒有問題才開口道:“康氏,你這怎麼說?秦三狗雖然沒斷背脊,也得好多天沒法下地,現在又是麥田除草的時候,天光不等人。”
他撇開江團的事不提,只說康氏打人。
一則秦三狗攔人家小姑娘說混賬話,這事說來不好聽,對秦家和江團的名聲都不好,他也嫌丟臉。
二則他還想在江青山那裡掙錢,要是為秦三狗這個混不吝壞了差事,損失的可是自己銀錢。
康氏把手中的木棒在地上一搗,冷哼道:“咋了,你還要給這混球護短?他打的小娃你們又怎麼說?”
見康氏把話又繞回來,周圍那些人也是個個不服,秦光覺得自己腦門痛。
以前也有外姓跟秦家人起過沖突,一般都是外姓人忍讓。
平時他秦光也不是黑良心的,只要外姓人給他面子,他也就息事寧人,將自己的族人按住。
今天這種事,無論秦三狗如何混賬,被康氏打了是事實。
傷情都是擺著的,看病吃藥都需要錢。
看在江南山是村學夫子,還有江青山這邊也是苦主的情份上,如果康氏願意賠上兩百大錢的藥費,他就讓秦三狗回去躺幾天,這事就這樣處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