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山鐵青著臉,在他的生命中,女兒是第一重要,土地是第二重要。
從女兒醒來之後,秦家村的人首先就招惹到自己的女兒,現在又來搶地。
以前是家庭困難,在村裡不得不低頭過日子,現在這種氣他不受了。
江青山轉頭對著秦光道:“今天不把這事弄清楚,我就拿著契書上縣衙去告狀。”
秦光頭一昏,他以為自己是累著了,耳朵出現幻聽:江南山一直都畏畏縮縮不出面擔事,就連上回的秦三狗,江南山說過幾句也不了了之。
這次怎麼就要告官府上衙門,還要自己挨板子?
這是誰給他的底氣,敢徹底跟秦家村撕破臉,他還想不想當夫子了?
還有江老二,前面還被趕出去住羊圈,借錢修房子,怎麼也敢這樣豪橫了?
雖然村裡人已經在江青山買回騾車時,就已經懷疑“借錢”是假的,可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能承認江老二窮。
現在這個窮得家裡只有房有車,連地都靠租的人要告狀?
怎麼一個二個都要告狀了?
他們兄弟倆怎麼敢?怎麼能?怎麼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秦光腦中以從來沒有過的速度在思考著,他需要捋一捋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就是病了十年的丫頭醒了嗎?然後……然後江青山就修房子,現在還天天買野菊艾草,還有……地裡的莊稼比別人種得好!還有地裡種上藍草……
這些事不奇怪,可怎麼又很詭異呢?
旁邊,那個胖族老在幾個秦家人的安撫慫恿下,已經穩住心神,又開始聲嘶力竭的嚷嚷:“你們這些外姓人要是不知好歹,信不信我要把你們趕出秦家村去!”
“五叔!夠了!”
秦光終於怒了,什麼外姓秦家,平時大家口中說說就是了。
每一戶在縣衙中有戶籍,無憑白故的,哪裡能隨便攆人。
自己是村長什麼話都沒有說,這個族老就把話都說完說絕,接下來還怎麼收場。
他的一聲爆喝,終於把那幾個秦家人給震得閉嘴。
此時村裡出來幹活的人都陸續圍過來,又有人在問發生什麼事了,江景文伶牙俐齒的把事情說個明白。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裡為秦大牛這出爾反爾、不講信用感覺不恥,同樣也有些為江家咄咄逼人不滿:
誰會為幾十斤麥子就要打官司,這是嚇唬人呢!
秦奇幾個此時早已經氣得不行:“村長,大家可都是一處住幾代人的,不說親如兄弟,至少也是鄰里互助。
秦家人多勢眾,沒做出大家族的大氣,還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當族老的更是口口聲聲要攆人走。
這要是傳出去,你要人家外村的還敢不敢跟我們姓秦的打交道。”
“對啊!兔子不吃窩邊草,有本事的就在外面去鬥,沒本事才在家門口偷雞摸狗的。”秦奇的話也引來他周圍幾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