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青山了。”
他幾個月前才被維修祠堂的銀子焦頭難額,幸好江青山買荒地得到三兩銀子才化解了經濟危機。
眼看今年荒年得滿村籌糧,沒想到現在才六月,這一年的公糧又有著落了。
秦村長開心,周圍人也滿意,個個喜笑顏開。
族老跟他身邊的人那臉色就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還有一個更難看的就是秦大牛,他跳起來破口大罵:“我一家人都要餓死了,這是我的地,我的糧食,你們哪個敢來拿。”
這些糧食都是他搶來的,憑什麼江青山一句話就要拿出來。
這時再也沒有人幫他說話了,反而是幾個正偷著樂的女人開口罵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昨天還喝得醉熏熏的,人家元寶家裡都在吃野菜了,到底是哪個要餓死!”
秦大牛耍賴:“誰說我喝酒了!你胡說!”
秦光眉頭一皺,瞪著秦大牛道:“昨天在哪裡喝的酒?”
他目光掃向族老身後的幾個人:好哇!這是算計好要坑江家,還把自己當槍使了!
難怪自己才到地邊,五叔這個平時啥事不管的也到了。
還一個勁跟自己打擂臺,以後這幾個人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秦光盯住五族老那群人,被他深寒的目光看過,其中有兩人低下頭。
秦光知道這兩個心中肯定有鬼,說不定跟秦大牛喝酒的就是他們。
秦村長哼了一聲,手往他倆一指:“你們倆個去秦大牛家裡把其他的麥子都扛出來,少了一顆都拿你家的麥子來還。”
在場的都是莊稼漢,一眼就知道十畝地收成有多少,雖然剛才大家口口聲聲說才幾十斤糧食,叫江青山就這樣不追究,也只因為是想把事說小,糊弄過去了事。
可現在事關自身,他們一下就翻臉不認人了,一顆糧食都不能給秦大牛留。
秦大牛在地裡忙了一通宵,怎麼可能才幾十斤麥子,除去地裡的這一口袋,多的早搬回家去藏起來了。
此時一聽要去家裡搜查,秦大牛頓時如喪考妣大哭起來:“村長,我錯了,留點給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都是五叔公他們要我來割的,說是江家肯定不好要這些糧食。”
秦光聽得牙癢,可那五叔公算起來還是他的長輩,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當面忤逆老人,他只能狠瞪秦大牛一眼:“錯了以後就長記性,不要被人家害了都不知道,你現在就回去把糧食交出來,然後自己滾去祠堂罰跪。”
秦大牛還想狡辯,可他還沒說出一句囫圇話就被那兩個指派查糧的人拎住胳膊往家裡拖,生怕他又再供出自己來。
被人扒下臉皮,五叔公此時老臉通紅,腰不酸腿不疼,揹著手低頭,也不要人扶著,一雙小短腿搗鼓著,往村裡跑得飛快。
江團搖頭,感覺有些好笑,這時候她已經從江景文那裡打聽來訊息。
這個秦家五叔公之所以要挑撥秦大牛這番折騰,就因為他的一個孫子被自家辭退了,懷恨在心,故意使壞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秦村長此時態度非常好,甚至是有些諂媚。
跟江青山和江南山說話都帶著客氣,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諾以後再不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