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不學婢女們的端盤擺茶,但得知道什麼是錯誤,於是就讓嬤嬤教她一些基本禮節。
時間在這一晃盪中過去,轉眼就是五月。
前去西陵府提親的江景陽還沒有回來,傅雲軒帶著江景秋還有快兩歲的女兒到秦家村來了。
因為家裡弟媳有孕,為防止兩喜衝撞,江景秋帶著女兒住進青山院。
小外甥女很是靦腆害羞,江團讓紫鴛雪雁兩個婢女領去後院玩。
她這才看著懷孕三個月,剛剛坐穩胎的江景秋,吃驚道:“秋姐,你現在這身子怎麼能坐馬車?有什麼事讓人帶信來就是。”
江景秋眼睛紅紅的,拉住江團的手道:“嬌嬌,報應來了!是我對不起江家,現在終於遭報應了。”
江團蹙著眉:“秋姐,你可是當孃的人,別哭哭啼啼害了孩子,你哭他也不安生。”
她不知道江景秋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是,只是察覺到應該又跟傅家紗坊有關。
在去西陵府的路上,傅雲軒就跟那個許榮鬧翻了。
府試時也再沒有見過面。
聽到江團說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不高興,江景秋趕忙撫摸肚子,收住自己的情緒,她也不隱瞞事情:“傅家分家了。”
“哦!”江團只淡淡哦一聲。
給江景秋倒了一杯自己新打出來的酥油茶,有從西陵府買回來的酥油,簡直是她的心愛之物。
“姐,你喝喝這個,看習慣不?”
見江團神情不動,江景秋也鎮定下來。
她端起看起來黏糊糊的液體,喝了一口:微鹹,奶腥,茶香混合著,這味道很是古怪,讓她有些反胃。
不過她還是端著杯子慢慢喝著,一口一口,話匣子也就隨之開啟。
這次傅雲軒考中秀才,傅家也著實高興了幾天。
可在一次傅雲軒無意閒聊時,說出自己在百花樓吃酒,一頓差點就花去三兩銀子時,大房的傅肅寧當場翻臉了。
說自己在家裡辛辛苦苦掙錢,小叔叔在外逍遙自在,一頓飯就花去他三個月的月奉,這不公平。
大房說現在家大人多,傅肅寧也該起宅子娶媳婦,幾代人擠在一起根本住不下。
二房也說自從流民開始,紗坊生意不好,這些時日都是在吃老本,大家分下來的例錢也越來越少。
大房說二房偷懶,二房說大房人盡用自己親戚,最後矛頭一直指向四房。
家裡花錢最多的,還是四房的傅雲軒。
大房二房算計過,雖然傅雲軒現在有秀才功名,可以減免稅賦,可是他也是家裡最費錢的。
不僅唸書要交束脩,還要參加鄉試會試。
考舉人、做狀元哪裡是容易事,至少還得白用十年時間。
要是考不上,那些錢可就打了水漂。
若是能考上……當然還是一家人,那已經是幾年之後的事了。
江景秋說得氣憤難平:“這些不要臉的話都是傅肅寧說的。
他說夫君已經是秀才,可以在城裡都開館授課,邊教邊考。
這樣也有進項銀子,別老是坐享其成,拖累了大家。”
這些話明面是傅肅寧說的,他仗著自己是晚輩,天天跟傅雲軒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