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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夫妻談心

等到江景陽跟江景祥帶來紡車,還有幾大桶的草泥回來,柳氏也做好飯。

下午更是忙得腳不粘地。

尹陶幫江景文複習功課,週四平力氣大則幫著攪和草泥。

幾個幫忙做香的婦人在午時就來了,這些暴增的草泥必須在當天做完,估計這一天的產量接近萬盤。

江團跟柳氏把十斤棉花用鹼水煮過,再用竹簍裝好送去堰渠下方,放水沖洗。

水從堰坎上的洩洪口出來,三米落差帶來的強大沖擊力幾乎轉眼就將一簍脫脂棉洗得白白軟軟。

整個清洗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也得益於有這道堰壩和足夠的蓄水。

清洗之後,剩下的就是將棉曬乾紡紗,再織成經緯稀疏的網布,然後再消毒打包。

直到一輪明月掛上山頭,如水如銀的月光潑灑下來,將整個大地照得亮如白晝,江家此時也真正閒下來。

江團洗過澡,正坐在簷下梳理剛剛清洗乾淨的頭髮。

柳氏拿著一條布巾過來,把她的頭髮包住熟練的擦著,這樣的事她做過十年。

換過幾條布巾,見江團頭發已經半乾,這才嗔怪道:“嬌嬌以後別晚上洗頭又吹風,你看看誰像你這樣三天兩頭的洗髮,若是汗溼不舒服,就多篦幾次,別落下病根。”

這裡無論男女人人都頂著一頭長髮,又是乾重活,哪裡有那空閒打理頭髮,講究點的七八天洗一次,平時用細細密密的竹篦子將髮絲篦過,也有清潔作用。

不講究的就是方婆子一流的,十天半個月也不洗頭,隨便抹上水挽個髻了事。

簷口石階上,江青山倚著柱子靠坐著,旁邊小凳上擺著一碟炒豆子,還有一盞酒。

捻起兩顆豆子丟進嘴裡,再滋溜一小口酒,擠眉弄眼,等那股辛辣過去,才痛快的喊一嗓子:“舒服!”

他喝的是江團用蒸餾酒精時留下的酒尾,再加蒸餾水勾兌的低度酒,度數也就三十多。

喝在口中比村裡雜貨鋪子裡自釀的醩酒要烈多了,江青山現在每天晚上都要喝一小盅解累。

江景陽跟江景文的房間裡都亮著燈,現在兄弟倆是各住各的屋子,一個在看書,一個在記賬,各有各的忙碌。

今天挖塘的工程結束了,每個人的工錢也結清,還需要江景陽再把總賬攏一下。

還有驅蚊草的收購,幾文錢也是一筆賬,有的結算過,有的累計賬,拉拉雜雜寫了好幾頁,也需要登記到一起。

柳氏用木梳把江團的頭髮梳理一次,看看兩個兒子的房間,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景陽這幾個月可真是沒停住過,人又黑了。”

從修房子開始,江景陽就像家裡頂樑柱一樣幹活,房子修好又是驅蚊香,又是收麥種地,現在更是頂著太陽來回村裡村外的跑,被太陽曬得人又黑了幾分,幾乎要發亮了。

江青山敞著衣襟,愜意的吹著涼風,笑著道:“忙著好啊!你不知道,來幫活的人都誇我們景陽有出息,能識字能算賬,懂事又能幹,還有人問說親沒有?”

柳氏一下來了精神:“那你怎麼說?”

當父母的最愛聽別人誇自己孩子好,尤其是在婚姻市場上成搶手貨,那就簡直是最得意的。

江團很是知趣,藉口頭髮已幹,就去了江景陽的房間,夫妻倆才好繼續說下去。

江青山想起那幾個有意無意在自己面前,提自己媳婦孃家侄女如何善長做家務,自己女兒如何孝敬老人,又會做針線等等,還有人就說某姑娘讀過書,認字。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探聽一下自己的口風。

再有一個月,江景陽就十七歲了,在鄉下人家裡,正是定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