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塌陷、整個奇藝城都為之一震,剛剛脫離險境的莫霏羽回頭看著那座朝著四邊倒下的高山,才知曉那洞口竟然是從山頂直達了山腳。
既能成為安身之所,也能在危難之際將潛入洞中的敵人一網打盡,最不濟便來個同歸於盡,無論那樣都能讓人只進不出。
若不是碰巧楚以墨在外邊破了法咒,她只怕得拼上大半術法才能從裡邊攻破出去。
礙於楚以墨的英雄救美及時又靠譜,莫霏羽見著他便有了幾分讚許。
“感謝道友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友來時可曾見過我……奇藝閣的右閣主?”
她顯然還是不習慣徒弟成了父親的巨大轉變,彆扭之間還是換了稱呼,又想著方便對方稱呼自己便順帶著自報了家門。
“在下莫霏羽。”
“莫姑娘請放心,正是右閣主拜託我前來破這法咒的,只是……”
他還未曾說完便感應到了天辰派掌門的緊急傳信術。
已然知曉莫語平安的莫霏羽著實鬆了一口氣,見他朝著半空中瞥了一眼,心想定然是有人傳信給他了,識趣地說到:
“道友請便。”
可她這溫溫順順語氣在蕭林奇眼裡卻成了巴結自己師兄行徑,極為不削地冷哼到:
“我師兄可是天辰派百年難遇的修仙奇才,與你這種無門無派的散修更是天差地別,莫霏羽我奉勸你還是收回你那聲道友吧。”
道友,不過是對方不自報家門她才尋的一個稍微厲害的稱呼罷了,腦子清醒點的都知曉的緣由,到了他這裡倒成了她故意高攀啦?
還有,這人是不是對術法低微者有什麼成見?還是說這人可能腦子有坑,亦或者是純屬想和她對著幹?
“呦,合著紀王爺的臉上不僅寫了自己師兄姓甚名誰,還順帶將自家師兄的肖像也一併刻了掛在了脖子上,不然本小姐該怎麼知曉這位道友便是王爺的師兄呢?”
莫霏羽轉身故意左右上下環顧了他一下,眼中原本清冷的神色一收,一雙杏眼笑得彎成了夜晚星空上掛著的玄月。
“還是說,紀王爺心中希望本小姐與你一般,稱呼人家一聲師兄咯?”
蕭林奇一時語塞,莫霏羽難道不是見討好自己不成轉而對他師兄下手了嗎?她難道只是為了方便稱呼?不,這個只看皮相的女子定然也是同那些瘋狂的女子一般,都想他師兄做自己的夫君呢。
“在奇藝城中,除了奇藝閣的東西便屬我師兄的畫像最為暢銷了,莫霏羽你不可能不知曉本王的師兄便是楚以墨的。還有,我奉勸你識趣一點。”
“最暢銷的畫像?這回倒是王爺你無理取鬧了。”
她故意朝他走近了幾步,一邊背過手一邊抬頭勾起得意的唇角,輕聲說到:
“因為一般不是王爺你出浴的畫像,本小姐都不屑一顧。”
“你……”
他的腦海中已然飄過了好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氣得臉上頓時一紅。
就在莫霏羽轉身回懟蕭林奇時,一旁的楚以墨已然雙手結印收到了自家掌門的傳信。
“師弟,掌門到奇藝閣了。”
雖說他難得見到自家霸道師弟語塞的模樣,方才抽空瞥了幾眼卻還是覺得不甚過癮,正想瞧瞧這傳說中的惡人自有惡人磨的場面,卻不得不打破了兩人對峙的局面。
說話之間楚以墨已然喚來了自己的靈獸鶴靈,他率先躍身站在了鶴靈黑色脖子的身後。
眼前這隻丹頂鶴引起了莫霏羽的注意,雖說滄雲大陸的靈獸她不說全見過卻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大多是在打鬥中被妖怪被毀去了肉身須得前往奇藝閣用靈石重塑實體的,例如楓葉。肉身還在的要麼是跟了個術法低微的主人,要麼就是在打鬥中能夠幫到主人的,例如利爪、獠牙什麼的,強大到能夠自保。
眼前這隻形如丹頂鶴的靈獸倒是少有,先不說,光是那身羽毛便是極為難得的,白的潔白如雪,黑的漆黑如墨,通身包裹著一層似有若無的靈氣,能周身環繞靈氣的絕非凡物,依她看來,這絕對是一隻極具慧根的靈獸,若是哪天幻化為人形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然而,她該藏住的眼界還是得藏,於是,在她好一番觀摩之後才在兩人的目光之下勉強地尋了一句話搪塞到:
“有這般毛色的靈獸,倒是少見。”
平日裡除了師兄和他,誰上手摸一下羽翼鶴靈便會跟誰急,不是賞一腳便是被它啄上一口,上次便有人企圖用術法來對付鶴靈的,誰知卻被鶴靈一個振翅煽倒在了地上。
可以說整個天辰派無人不知鶴靈是會一隻會術法的靈獸,非比尋常,只可遠觀、不可伸手觸控。
所以,此刻的蕭林奇正等著看莫霏羽出醜的模樣,就連眼中都充滿了事後嘲笑的喜悅,然而,那雙即將碰到羽毛的手卻停了下來。
早已準備好了要反將一軍的蕭林奇,眼看著就要錯過了這等天載難逢的好時刻,連忙上前推了那個青衣女子一把。
正欲收手的莫霏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推,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都撲在了墨靈的羽翼上,此刻的她早已沒了欣賞美麗羽毛的興致,一個轉身便怒瞪著那個始作俑者,將自己心中無比真實的想法罵了出來。
“蕭林奇你個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