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回到竹屋裡的莫霏羽這時才發現那個召喚陣法圖的背面,竟然用一行小字警戒地寫著:
“召喚陣每個人只可施展一次,違背者術法將會被召喚陣強行吸取而盡,淪為一介廢人。”
“如此重要之事,怎可這般隨意地寫於背後呢?”
氣得莫霏羽將手中的書卷拍到了案上,而後,平復了許久才又不得不接受了今後不能以召喚陣召喚阿錄的事實。
所以,她只能藉助天辰派的力量,去尋找阿錄了。
她也只是含糊其詞地說在無盡淵之中見到了一個妖怪,並且將無盡淵的毒霧法陣的事情與蕭林奇暈倒的事情都給推到了那個黑衣人影的身上,如此,楚以墨倒是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答應了她派人去查後,已然過去了兩日。
這日,正當她前去詢問楚以墨情況之時,剛巧被剛剛回來的掌門宣去回報藏書樓情況了。
蒲文在聽她複述了藏書樓事情之後,顯然不是很震驚,倒是十分意外地說到:“所以,那人的幻術竟然對你無用?”
“啊?掌門你關心的難道不應該是那賊人的去向嗎?”
莫霏羽甚是疑惑地看著那個有些疲憊之人,倒是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如此處心積慮潛入我天辰派,定然是現任妖王紀柳華的計策。”
蒲文心中十分已然清楚幕後之人,可就算是他,也從未見過這位妖王的真容。就連她的名字,也是在閣主大人被妖怪無情殺害的當日才知曉的。
據那些妖怪所說,他們的妖王乃是一個弱柳扶風的美人,只是,他們平日裡都只是遠遠地瞧見自家的妖王大人,卻也並未曾近身瞧過妖王大人的容顏。
故而,對於妖王大人,便停留在弱質女流的印象上。
可縱使如此,滄雲大陸的修仙者們,卻無一不懼怕這位能夠在亂世之中將四分五裂的妖怪統一起來了的妖王大人。
若要追溯修仙者們危機妖王的根源,只怕是繞不過當年滄山派的滅門慘案了。
“當年,紀柳華一經統一了要妖怪之後,便對滄山派先行下了手。雖說當時修仙者們對於妖怪如此以死相攻的目的,也隨著玄青大師的身殞長埋黃土了,其中緣由我等後輩便也無處得知。”
聽到蒲文提及滄山派,她的心中不禁刺痛了一番,然而,她為了平復心中的怒意,面上還是平靜如水地接著聽蒲文說著後話。
“然而,當時的修仙者們還是對此次滄山派的慘案進行了不同的猜測。”
蒲文說著,才緩慢地走了下來,伸手接過了莫非羽奉上來的書卷,看著上便封印的七芒星圖案,心中不禁有些感嘆時光易逝。
轉瞬之間,他已然由當年的弟子成為了肩負一派興盛的掌門了,可惜,滄山派的風光卻也隨著玄青大師而成為了滄雲大陸史書上一筆笑談了。
“最令人信服的卻只有兩個,其中便有一個說的是紀柳華為了得到某樣寶物,這才不惜耗費如此妖力,前去襲擊滄山派的。而如今,紀柳華再次故技重施,只怕是覬覦上了我們天辰派的某樣東西了。”
蒲文說著便用手觸碰出了那本書卷上的法陣,這是滄山派獨有的千山萬雪法陣,巧妙到可以以千山覆萬山,變化卻如雪落一般,看似平平無奇卻暗藏殺機,故而,這個法陣也只有玄青大師的親傳弟子才能開啟了。
莫霏羽聽到此處,十分疑惑地看向了那個在盯著她再次合起來的千山萬雪法陣發呆的蒲文,心中隱隱覺得他這回又想套路她。
“所以,掌門拉著弟子講了這許多,究竟想要弟子去做什麼?”
“不愧是能夠從海月手中奪取了奇藝閣的現任閣主大人,腦子就是比一般的修行者要靈光得多了。”
還沉浸在悲春傷秋之中的蒲文,用一種淒涼的語氣說著這讚許的話,使得一旁的莫霏羽背後不禁一陣發涼。
蒲文搞起恐怖氣息來,她著實是有些後怕。
拜託,有事相求便直說好嗎,拐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外加扯上整個滄山派的悲慘過往,莫不是要讓她對妖王的狠毒行徑,做到心中有數不成?
莫霏羽雙手正欲習慣性地扶額,然而,還是被她有些生澀地順手搭於胸前,這個動作還是她在蕭林奇的身上學的,若非她太習慣於自己有事沒事便扶額,她也不至於要做這般無聊的動作好嗎。
見自己將前世的小習慣掩藏得很好,這時她才毫不避諱地說到:
“掌門你有事直說行嗎?搞得弟子想要藉此討點好處都變得畏畏縮縮的了。”
蒲文聞言,立馬便變得警惕了起來,這個弟子還真是不好對付,若是換成蕭林奇,他只需要往天下蒼生上一牽扯,蕭林奇便會滿腔熱血的應承了下來,也不管他所說的是何事,蕭林奇都可以風風火火地給他完成。
而楚以墨雖說會揪著他問東問西,以至於最終將他的交代事情的目的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可他也還是會按照他的要求,將事情完美地解決好。
可對於莫霏羽,他顯然沒有多大的勝算,畢竟,她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出自自身的利益的。
雖說他自以為抓住了她只為自己謀利的這一點,可她的所作所為卻使得他覺得與她利己又有些相悖。
可無論她的目的是不是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般,終究是心懷正義即可。
“上回,你要求能夠自由查閱藏書閣頂層的書卷,我已然做到了。這回,你又想得寸進尺討要我天辰派何物了?”
上回,終究是他大意了,沒曾想到紀柳華竟然會派遣以為幻術極為高深之人潛入藏書樓,險些讓他用來請君入甕的書卷被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