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與你無關,趕緊走。”
銀川看著擋在了自己前邊的粉衣女子,嘴上雖說冷漠,可心中卻還是對她這維護自己的舉動驚了一驚。
這麼些年來,從來都是他去庇護那些術法低微的妖怪的,這般主動擋在自己面前的,她還是第一個。
雖說心中有所觸動,可這事兒確實不該連累到她,更何況,他尚未恢復,就這般打起來,只怕他不是來人的對手。
“短短几日不見,你倒是越發出息了,居然找了這麼一個凡人女子前來替自己擋刀?”
只見來人,一襲輕薄的黑衣隨著北方的刮動掀起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弧度,薄如蟬翼的黑紗捲起了幾朵飛雪,就像是那人衣衫上本就帶有的光點。
最為好看的,當屬她那一對宛若星河的雙眸,一對藍紫色的瞳孔之中閃爍著點點黃色的光亮,看不出那是星光還是那個女子眼中的淚水。
黑衣女子滿臉愁緒的臉上掛起了一絲喪氣的苦笑,可說話口的話卻與她那張臉大相徑庭。
“你要是動白球,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雲淺玉倒是絲毫未曾懼怕前來的黑衣女子,雖說她已然被師父用術法封印住了自己的妖身,也連同她本該屬於妖怪的那一部分術法也封印了,可若是有必要的話,她還是會想方設法衝破師父的法陣,將這個不速之客趕走的。
銀川顯然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之人,這般維護。心中更加不願她被黑魅傷到一絲一毫。
只見他一對藍色的瞳孔一縮,便化為了人形,上前攔在了雲淺玉的面前,側頭說到: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靈獸,而是……妖怪。”
銀川說著,便化出了長針上前襲去。
這樣,她總該放棄要護他這個愚蠢的念頭,逃跑了吧。
畢竟,凡人向來喜愛靈獸,憎恨妖怪,這些情緒是刻入了凡人的骨肉裡的,一朝一夕只怕是難以轉換的。
躍身前去的他,徒留身後的粉衣女子獨自慌了神。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故而,他也只顧著對付黑魅了。
被銀川步步緊逼遠離了山洞的黑魅,此刻嘴角的弧度倒是笑得更加開了。
可是,無論她的內心多麼地喜悅,可她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幅哀春傷秋的表情,就好似她的嘴角無論笑得多麼地燦爛,她那微微蹙緊的眉和一對含著哀情的眼睛,全部如同安上去的一般,沒有半分是由得她改變的。
“銀川,你一介優柔寡斷之人,有什麼資格擔任我們貓妖的首領之位?”
黑魅那一雙低垂的哀情臉,若不是她極為氣憤地說著,只怕難相信她這時表達的是憤怒。
“明明我才是血統最為純正的黑貓,為何他偏偏要將首領之位給你這麼一個一無是處之人。”
他的父親,不僅僅親自將她趕出了家門,還任命了銀川為貓妖一族的首領,甚至還將那枚長針給了銀川。
她不甘心,於是,儘管被鞭打得滿身傷痕,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這般對她。
所以,她十分不服氣地一路爬了回去,她只想看著父親,親自問一問他,為何要趕她離開?為何要將他們貓妖一族的首領位置讓給銀川,分明她才是貓妖一族最為珍貴的黑貓呀。
沒曾想,等她趕回宮殿的時候,卻看到了父親親自將那根象徵著貓妖首領的貓紋長針交到了那個一頭白髮的赤腳男子手上。
“銀川,貓妖一族今後便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