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邊當場撕破了臉皮的談話,白虎有些慌了。
幼時的親身經歷,使得白虎此時還對外邊將客棧團團圍住的赤眼狼妖,心有餘悸。
那時,他的雙腳剛落在雪地上,赤眼狼妖便猛然從雪地裡撲倒了他,就在他慌亂想飛身離去之際,旁邊的幾頭赤眼狼妖聞聲而動,進攻有序地對他伸出了利爪,將他的翅膀狠狠地刺入了雪地之中。
儘管他使出了全力,卻依舊無法掙脫這幾個團結襲來的赤眼狼妖,若非有路過的修行者及時救下了他,他怕是早就被那群狼妖啃食殆盡了。
如今,就算是他已然習得了術法修為,可他對於赤眼狼妖的恐懼感,依舊強烈,就如同杯弓蛇影一般,每每瞧見狼妖形態的物件,哪怕只是一個影子,都會讓他戒備十足。
更別說,此刻的外邊,已然蠢蠢欲動。
“霏丫頭,外邊聚集的妖怪,可不是等閒之輩。”
白虎伸出了一隻爪子拍了拍床榻上垂下來的那隻手,一雙眼睛十分不安地死死盯著門口的位置。
因為,此時聚集在客棧外邊的赤眼狼妖,已然朝著客棧裡邊衝了進來。
“不急。”
莫霏羽眼睛都不睜一下,反倒是將那隻手枕在了腦後,大有對方只要不踏進這個門,她便不會出手的懶散模樣。
聽著外邊簌簌的北風聲之中,混雜著奔赴而來的狼叫聲,心中依舊無法完全克服幼時恐懼的白虎,無奈之下化出了真身。
一對兇猛的眼睛盯著門口,上前抬起了鋒利的爪子,正欲破門而出之際,他身後的青衣女子反倒是先他一步縱身躍來,一個拂袖便推開了門。
“白虎,別暴露身份。”
說著,她將白虎擋在了身後,緩步走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一旁的客房裡邊,一個白衣人影躍身而下,二話不說便朝著鼠妖揮針而去。
手拿一柄長如劍的長針,莫霏羽就算沒有瞧見那個白衣人的臉,也能從那如同仙人之姿的打鬥之中,知曉他就是那個在密道之中潔癖自成一家的貓妖。
可此刻的莫霏羽,顯然並不關注他們為何會內訌,一雙杏眼看著外邊將赤眼狼要攔在外邊的結界,似曾相識。
等等,這個不正是被百里師兄強行拐走的金蟬嗎,怎麼會?
莫霏羽一改方才敷衍的態度,一雙眼睛盯緊了下邊握緊了一隻手的老闆娘。
然而,樓下原本嬌豔嫵媚的老闆娘,纖纖玉指頓時露出了蛤蟆的面板,大大小小的半圓形使得她的手與那張長著狐狸眼的魅惑容顏格格不入,寬大的手掌之內,緊緊地握住了一個什麼東西。
想來,握住的定然就是她的金蟬了,就是不知,這個金蟬是百里師兄親自送出去的,還是被老闆娘誆騙的。
“銀川,你被以為自己投在了妖王的手下,便是我們的人了,其實呀,我們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你,而黑魅的下落,你一輩子都不會知曉了,哈哈哈。”
鼠妖守堅招招在躲,他懼怕銀川的招式,可他顯然也深知銀川的“弱點”,就在自己即將落入敗局之際,朝著銀川放了一個響屁。
向來潔癖的銀川果真就放棄了進攻,反倒是捂住了口鼻後退了幾步。
這樣的聲響,引起樓上同樣有著潔癖的莫霏羽,一陣嫌棄,她不自覺地舉起了自己的衣袖,掩住了口鼻。
莫霏羽由於被鼠妖的噁心舉動干擾了,再次朝下邊看去之際,微微緊促的眉頭尚且沒有落下,那邊的鼠妖已然藉著這個空隙飛快地逃竄到了老闆娘的身旁。
不好,鼠妖這時在聲東擊西。
於是,趕忙朝著下邊喊到:
“老闆娘,當心。”
然而,莫霏羽的提醒沒有鼠妖的速度快,就在一瞬間,在控制法陣的老闆娘也被鼠妖方才的分身術給忽悠了,絲毫未曾覺察到有什麼不妥。
亦或者說,正在全心以術法開啟這個防護法陣的她,已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分析前邊的情況了。
畢竟,這般高深的法陣,開啟所需要耗費的術法修為,顯然不是她一下子便能控制得好的。
故而,她的手腕在被鼠妖隔斷之際,手中的金蟬也被鼠妖順利奪走了。
那些在客棧外邊不斷撞擊的赤眼狼妖,見原先那個護住客棧的法陣消失了,嗅到了食物的他們猛然朝著裡邊湧了進來。
銀川這時,也只好先自報,對於鼠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手去對付,而老闆娘則是拼命堅守在樓梯間。
可惜,這群得到了新來的引導人鼠妖的號令,骨子裡壓抑已久的掠奪食物的天性一下便爆發了出來,幾個合夥起來便朝著一旁的柱子朝樓上的“食物”跑去。
眼見鼠妖就要拿著自己的寶物溜之大吉,不甘心被鼠妖方才的舉動干擾的莫霏羽,心中不悅,一個飛身過去,便揮動手中的扇子砍倒了兩隻企圖撲倒她的狼妖,徑直朝著外邊的鼠妖飛去。
一個團扇揮過去,已然將鼠妖砍傷在地,血紅色將旁邊雪白的雪染成了一朵嬌豔的花,無比美麗地盛放在寒冷的北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