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紀王爺不會偏巧又在這間丁字號房裡邊吧?”
一個官兵的手在即將碰到門口之際又收回了手,猶豫地看向了一旁若無其事的掌櫃。
據他上兩回的搜人的經驗之談,這間丁字號房必然是被紀王爺給承包了,這一回,既沒有府衙大人的手諭也沒有楚大人的身先士卒,他難道是要憑藉自己的勇氣去開罪紀王爺嗎?
很顯然,他不敢。
“這……倒是沒有。”
“雖說紀王爺已然在你們府衙搜人時出現了兩次,可這間丁字號房已然被莫府的小姐莫霏羽長期租下了。”
掌櫃的思索了一陣才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雙眼充滿八卦地瞥了門口一眼,而後意味深長地附耳小聲說到:“至於紀王爺為何總是出現,相信不用我細說了吧。”
“哦……”
官兵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心想楚大人讓他們尋找的黑衣人既然術法高強到能夠潛入牢房,並且不被他們捕獲的情況下解下了牢房之中的法陣,這便足以說明此人術法之高,連樓下搜尋的幾位兄弟加起來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只怕上頭今晚的任務沒有完成,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黑衣人手裡了。
然而,若是開門的後果是,因為了一個無所謂在不在的人而得罪紀王爺,那還是不划算。
真可謂的兩頭為難,萬分糾結。
正當他的手再次靠近那扇門時,門縫順便透出了一絲光亮,嚇得他連忙縮回了手,戰戰兢兢地連推了幾步,一雙眼睛驚恐萬分地盯著裡邊。
“掌櫃的,你們客棧三天兩頭的便要搜房。”
莫霏羽手挎一個包袱,一襲白衣推門而出,十分不滿地瞪了嚇得差點摔倒的官兵一眼,而後將手中的包袱提了提,看著掌櫃冷冷說到:
“片刻安寧都不給。還如此麻煩,本小姐不租了。”
掌櫃望著她即將絕塵而去的身影,責備地瞪了那官兵一眼,而後,十分熱情地跟了上去,巴結似地說了一堆好話。
白衣女子無動於衷,依舊不急不慢地走著,眼看大財主就要踏出自己客棧門口了,急得掌櫃連忙上前拖住了她手中的包袱,奉承地說到:
“如今外邊已然入夜,更深露重的莫小姐你一人回府也委實不方便,還是小人尋架馬車送你回府吧。”
莫霏羽見他的手碰上了自己的包袱,立馬將包袱朝自己扯近了一些。
這裡邊包著的是她那件染了血的黑袍呀,若是讓掌櫃的發現,指不定便會讓他人知曉她殺了海月。
為了趕緊回府,莫霏羽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不悅,一雙眼睛帶著不爽地看著掌櫃,語氣堅硬地說到:
“本小姐向來說一不二。”
大步跨出了悅鳴客棧,白衣女子朝著莫府的方向走去。
一進莫府,她便自己奔房中而去,將房門一關便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著急引來的姝荷。
“燒掉,現在。”
正疑惑的姝荷原本還想問些什麼,瞧見白衣女子一臉沉默,她倒是乖乖地安靜了。雖說她怕之前的小姐打她,可她更怕如今的小姐面色沉靜,那像極了暴雨欲來之前的安靜,似乎這片刻過去之後,便是極其猛烈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