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霏羽聞聲掀開了車簾子,只見一大幫村民拿著斧頭、砍柴刀、鋤頭等等,在追著蕭林奇。
而,蕭林奇則是一路施展術法朝著前邊跑來,他跑得越快那群村民便追得越兇狠。
而蕭林奇很快便落在了落在了馬車上,火急火燎地進來便喊著讓車伕原路返回。
莫霏羽指了指馬車後邊那群抄傢伙便追的村民,問到:
“什麼情況?”
“本王才進……”
蕭林奇頓了頓,想著自己因為躲人而逃跑的行為並不光彩,便理直氣壯地編排了一個理由。
“才進茅房解個手的功夫,一出來便被他們死命地追,本王又怎知這群無禮刁民究竟是發什麼瘋呢?”
“堂堂王爺竟然被追著打,竟然還不弄清楚緣由,你當真以為落荒而逃便能挽回自己的顏面了嗎?”
莫霏羽顯然對於他逃跑的事情心知肚明,瞧著那群喊打喊殺的村民,她也沒有閒暇去與他爭論什麼,只是白了他一眼,便讓車伕停下了馬車。
若此時不找個地方落腳,沒有靈獸作為坐騎的他們,今晚恐怕得在馬車裡過夜了,而她並不想委屈自己睡在一輛馬車裡。
“莫霏羽,你少在這裡坐著說話不累人,有本事你去制止那群刁民呀,當心被他們當成妖怪砍成個馬蜂窩。”
蕭林奇氣得劍眉怒起,那張讓莫霏羽覺得還有三分貴氣的臉頓時便變得厭惡了起來,她之前還覺得原主的眼光不錯,如今想來,倒是原主目光狹隘了。七分高冷、三分溫柔的楚以墨哪點不必眼前這個遇到事情只會躲避的霸道王爺好?
“本小姐一個修仙堪憂的低修為之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本事的。”
莫霏羽抖了抖衣襟便準備下馬車,在掀開簾子之時她回眸一笑,說到:
“所以,王爺你要不要賭一把,若是我輸了便將駐影珠雙手奉還如何?若是王爺怕自己會輸,那便當本小姐什麼都沒有說過好了。”
只是,這車去哪裡,可就由不得他隨意耍性子便能輕易更改的,畢竟,她進天辰派可是冒險求來的。
蕭林奇倒是覺得她此刻的微笑竟和師兄的是那麼地熟悉,難不成她是與師兄待久了,連師兄一笑危險即到的精髓都給學去了?
還是說,她只是為了諷刺他無能才故意這般的。身為王爺,此刻正好是他挽回自己尊嚴之時了,當然,能光明正大地拿回駐影珠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本王這回便賭了。”
“如若王爺輸了應當如何?”
“你想如何?”
他就沒有覺得自己會輸,畢竟,那幫刁民顯然是中了什麼邪術,不然也不會這般瘋狂地見著人便抄傢伙砍,並且來來回回都只有一句話,也全然不停他人的解釋,只顧著動手。
“聽說,天辰派建在天辰山的山頂之巔,若無靈獸便只能靠自己的雙腳走上去,本小姐既無靈獸也無腳力。”
莫霏羽說著便慢悠悠地下了馬車,纖長的手指扶著自己的大腿,面帶難色地搖了搖頭,而後,轉身說到:
“所以,若果王爺輸了,便揹著本小姐上天辰山。”
語畢,那群如此被誰控制著的村民已然瘋跑了過來,嚇得蕭林奇趕緊躲回馬車裡藏好,就連車伕也麻溜地上了馬車,心中只盼著那個朝著人群走去的青衣女子能夠一舉制服這群瘋狂的村民,如若不然,他定然是會聽從裡邊這位公子所言,趕緊駕車逃離。
如此想好,車伕才稍稍安下了心,可他為了時時刻刻留意前邊的情況,一雙眼睛透過馬車的窗戶死死盯著前邊,一旦青衣女子落敗他立馬駕車離開。
蕭林奇則是皺起了眉頭,突然間懊惱地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中暗暗覺得不公。
她既然是天辰派的弟子,他便不能見死不救,以她那點三腳貓的術法,頂多能塑個贏蛇這種不慎厲害的靈獸實體罷了,若真與眾多村民對峙,她既不可傷及他們的性命又得保證自己的安危,她一旦出了什麼危險,他還不是得出手相救,這一回無論如何算都是他吃虧,真真是草率了。
想到此處,他突然間才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最為重要的點,那就是他們打賭輸贏的關鍵在於弄清楚他們為何發瘋。
如此一來,倒也算是公平了,畢竟,就連他都瞧不出的緣由,她若是能瞧出了那才真的是大白天裡見鬼了呢。
如此這番梳理,蕭林奇便又跑出了馬車。
馬車裡的車伕以為蕭林奇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在見到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架馬的位置時,他才用手拍著心口。
原來是在為逃跑做準備呀,嚇得他還以為他突然間改變了主意,也要去打上一架呢。
蕭林奇顯然不在車伕心中的擔憂,他快速坐在了架馬的位置上,看著前邊的青衣人影,已然做好了一會上前救人的準備。
莫霏羽看著那群朝自己瘋湧而來的村民,觀其面色已然少了幾分血色,並且額前有一個黑色的大痣,在陽光之下卻閃過了一絲太陽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