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07:野雯
野雯5號店開在河東新區的一個名叫演舞城的小型商業中心裡,共有三棟大建築,每棟樓每層之間都有三個階梯相互連線,除了ktv、電玩城這種配套設施之外,都是一些藝術學校、跆拳道分館、美甲美容、劇本殺之類的店。
趙雨念在演舞城左出口的位置下了車,從一家披薩店旁邊的透明電梯直上5樓之後,剛準備走員工通道進店裡,就遇上在樓道小視窗抽煙的李庸。
“來了。”李庸瞥見她的影子,轉過頭來朝她笑笑,“這麼快?”
“不算快吧。”趙雨念走過去,“馬上八點了,你什麼時候走?”
“這就走,等我一下。”李庸一口氣吸完剩下的小半支煙,將煙頭摁熄在垃圾桶上的煙缸裡。
趙雨念看他抽煙這架勢看得直皺眉:“你之前不是說抽煙只是為了裝逼嗎?怎麼越抽越猛了,這兒都沒人看你裝逼了還抽。”
李庸別過頭去吐煙,然後轉了回來:“這玩意兒上癮你不知道啊?而且我抽煙早就不只是為了裝逼了。”
趙雨念插著兜,皺眉看著他沒說話。
李庸笑著走過來在她肩上拍拍:“你那什麼表情?”
“我什麼表情?”趙雨念保持原樣看他。
“拽比小學生的表情。”李庸說。
“你才小學生。”趙雨念一臉無語地動了下肩膀抖掉李庸的手,問他,“你直接走嗎?要不要過去和瀟瀟姐說一聲找幾個人幫著看一下?”
“瀟瀟姐知道。”李庸從兜裡拿出一盒薄荷糖,開了蓋遞給趙雨念,“這個草莓味兒的,沒那麼沖,吃嗎?”
趙雨念很是抗拒地搖搖頭:“一點薄荷味兒都受不了,買牙膏都費勁。”
“服了你了。”李庸笑,扔了顆糖到嘴裡,“今天寧姐在,不會出事兒的。”
“寧姐怎麼?”趙雨念問,“陳總讓來的?”
“估計是陳總跟她說了希哥的事,然後她自己來的。”李庸說,“畢竟都已經不是野雯的人了,陳總應該也不會讓她幹嘛。”
“也是。”趙雨念點點頭,擰著眉嘆了口氣問,“寧姐和希哥還是?過不去嗎?”
“不知道啊,感情的事本來就複雜得很,偏偏他倆還誰都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別人想幫也幫不了。”李庸聳了聳肩膀,“走吧,打個車過去了,剛才於勤都在問我了。”
“勤哥也回來了?”趙雨念和李庸一起往電梯口走去,按了下電梯,“也是請假?”
“估計是吧。”李庸走進去,“不過去年年會的時候他不是說想回雲城把他媽媽生前的那家烤魚店重新盤回來嗎?剛好他工作也滿三年了,估計這次離開荷城就不會再回去了吧。”
“勤哥也要走了啊。”趙雨念走進去感嘆一句。
李庸按好樓層,低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只是不在野雯工作而已,又不是死了。”
“而且。”電梯很快到了一樓,李庸走了出去,“野雯這人來人往的,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習慣呢?”
“習慣歸習慣。”趙雨念走出來,“但感情又不是習慣了就能沒有的。”
“野雯的人,能走其實是好事。”李庸看著趙雨念,“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有離開的機會。”
趙雨念和他對視幾秒,明白他的意思,但只是打趣著回複:“這麼盼著我走啊?”
“只是希望有機會而已,有了機會你也可以不走啊,多個選擇而已。”李庸笑著轉過頭去。
是啊,多個機會多個選擇,有的選總歸是要比沒的選好些。
趙雨念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沒再說話。
李庸拿出手機打了個車,一直到坐上車,才重新搭話:“你耳洞還發炎嗎?之前不是說好了再去打兩個嗎?”
“沒發炎了。”趙雨念摸了摸右邊耳垂,“過段時間再去打吧,這兩天太冷了。”
“打哪邊?該右邊了吧?”李庸問,“我記得你左邊有好多,五個還是六個來著,右邊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