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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買話

少年的聲音還在繼續,趙雨念攥緊了拳頭,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有任何變化。

“戶主獨子趙國強,55歲,上月22號起,辭去吉祥巷口水泥工工作,每日往返簡城與紫城兩地名為‘琴亞’和‘營杵’工廠做苦力,至今未休。戶主義女陳新蓮,49歲,戶籍不詳,除經常跟隨孫康敏去醫院照看趙齊盛外,每半月坐車前往西區一名叫‘興化’的食品代工廠,所辦之事未知。”

“未知?”趙雨念問。

“未知。”少年重複一句。

趙雨念和他對視著,眸中是十足十的警告,但他眼神堅定,巋然不動,應該是真話。

連沉桔巷都查不到嗎?

“這個義女,什麼時候來的?”她又問。

“今年年初。”少年答。

“因為什麼事收她做義女?”趙雨念問。

“未知。”少年答。

趙雨念眼神瞬時結冰,拳頭即將落在他臉上之時,突然停了下來。

“捱打的時候竟然閉眼?你們沉桔巷的人也挺有意思。”她諷刺一句,轉身離開。

“貴客買的訊息還沒有聽完,確定要走?”身後的少年再次開口,趙雨念冷聲一笑,邁步騎車離開。

少年看著被迅速拉遠的車尾燈,沾染泥灰的唇角輕輕動了動,扯開嘴唇上尚未癒合的幾道血口子。

“戶主孫女趙雨念,19歲,四年前殺人未果,被榮城唯一婦女兒童絕對保護地下聯盟主席即野雯集團現任董事長陳嫣所救,自此與其母馮娟一同進入野雯,於第二月從簡城一中退學並進入榮城野雯訓練三營學習搏鬥術,去年三月底學習結束回到簡城,任野雯簡城分店主管,自願以自身性命為最大犧牲賭注,確保各分店員工工作期間絕對安全。”

“最新記錄,戶主孫女趙雨念於今日入沉桔巷購買趙家訊息。”少年眼中光點波折,唇角有淚,“因途遇舊人阻攔,未果。”

到小區周邊的時候才八點半,馮娟應該在家,趙雨念不想讓她起疑,在外面找了個衛生間卸妝洗紋身貼,出來的時候還把包裡換下的羽絨服給加上了,確認自己看上去只是穿得亂七八糟了些,停車上樓。

“回來了?”趙雨念進門的時候馮娟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她回來,起身要去廚房熱飯。

“嗯。”趙雨念答應一聲,換好鞋關上門,“媽,不用做飯了,我待會兒還得出去,晚上不回來睡。”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馮娟這才看見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擔心,“你這是?又去騎車了嗎?怎麼還穿這個薄褲子啊,天這麼冷,凍著了怎麼辦?”

趙雨念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緊身黑牛仔,邊往臥室走邊說:“我知道了,洗個澡就換絨褲。”

“是又要去加班嗎?”馮娟沒問到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跟過去又重複了一遍。

“不加班。”趙雨念從衣櫃裡拿出換洗衣服,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直接坦白好些,反正照現在這架勢,她和林覓年估計得談好長一段時間,有個交代也是對的。

她抱著衣服出來,對馮娟說:“我談戀愛了,他叫林覓年,是個老師,只是最近失業了。”

“林覓年?”馮娟問,“是你欣語妹妹的那個補課老師嗎?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看著挺利索的那個?”

“應該是吧。”趙雨念試著把這些詞往林覓年身上套了下,不大確定地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馮娟這話的意思是已經見過他了,問,“你見過李欣語的補習老師了嗎?”

“見過了啊。”馮娟點頭,“剛才我在小區門口買了點草莓,想著送點過去,剛好他在你謝姨家給欣語補課,就看見了。”

“他來欣語家補習嗎?”趙雨念問。

“對啊,不是說他沒在那個什麼學海師堂做了嗎?謝姨說還是想讓他教,就直接讓他來家裡了。”馮娟說。

“哦。”

趙雨念答應一聲,腦子裡還在消化,聽見馮娟又說:“你在和他談戀愛嗎?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他家裡是做什麼的?靠不靠譜啊?年齡呢?我看著比你大些,就是不知道大多少。”

“就前幾天的事兒。”趙雨念抱著衣服進了衛生間,說著說著有點心虛,“他是梁老師的兒子,就我初中語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