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趙雨念生日快樂上)
時間輾轉來到四月,溫暖和煦的陽光開始慢慢傾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風開始有了柔和的溫度,路邊光禿禿的行道樹枝丫也開始萌起了綠芽。
正如某人從新年伊始就開始期盼的那樣,春天終於到了。
吉祥巷出事之後很快進行了拆遷,那一片的居民拿了拆遷款之後很多都去了城裡買房子,也有的人去了其他地方開始新生活,當然也有的人回了比吉祥巷更鄉下的鄉下,拿這筆錢養老。
聽說趙國強就是其中一個。
清明節快到的那幾天,趙雨念一直很煩躁,除夕那天的痛苦無力感根本就散不去,她就怕趙國強看著時間再次出現,又一次上演那天的情景。
倒不是因為打不過而恐懼,就是明知事情會發生,但卻完全阻止不了的憤懣和狂躁。
而且還不是一次就能結束,會隨著年月的輪換重疊而一直斷斷續續地重複,日子稍微好過一些就打下去,稍微好過一些就又打下去。
其實他如果只是出現來看一看她也沒什麼,只要別再提那些人,趙雨念其實還挺願意見他,畢竟是養自己這麼多年的父親,雖然他人不怎麼樣,但以前供她讀書的時候在經濟方面也是真的盡心。
林覓年知道她在操心什麼,因為他的心也懸著,清明假期的前一週和後一週,他都幾乎是一下班就去找趙雨念,有時候趙雨念在店裡,有時候趙雨念在家裡,還有的時候她去守著馮娟。
馮娟至今不知道除夕那晚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那些人死了,也知道趙國強是什麼人,雖然趙雨念是個心思細膩的悶葫蘆,但到底年輕,有點什麼事都擺臉上,有些事不用多問,她也能猜到。
那段時間她直接斷了一切社交活動,就連上下班都是乘坐的野雯員工專車,謝清知道之後還主動包攬下買菜的活兒,包管她不進菜場也一樣吃好喝好。
李庸聽說這事兒笑個沒完,但幾乎也是每隔半天就要去騷擾一下趙雨念,有時是微信、有時是遊戲、有時是電話,還有時候就是直接面對面犯賤,以確保她人還在沒失聯且情緒穩定有力氣罵他。
所有人就都這麼枕戈待旦了差不多十天,四月中旬第一天,終究是李庸先受不了趙雨念整天這樣草木皆兵沒心思陪他吃喝玩樂,騎著個白幽靈去吉祥巷廢墟邊兒上轉了轉,才得知趙國強早都帶著兩人牌位去鄉下了。
“不會回來了吧?出這檔子事兒哪還有臉回來啊?”
“是啊,而且他家那個幹妹妹之前幹的可不是一般事兒,惹的人那也都是些不要命的,他不走,咱們這些還沒拆遷的街坊心裡也不踏實啊,到底還是走了安生。”
關於陳新蓮為什麼突然會被仇家尋仇,李庸之前有找趙雨念打聽過,但趙雨念說警察當時也沒怎麼說具體的,就說了一個和毒品相關,欠錢還不上之類的。
而陳新蓮這樣的一個人是怎麼和孫康敏結緣,警察在電話裡沒說,趙雨念後續也沒問,或者說根本就不想問,反正只要這些人和她們所有相關人和事都永遠別再出現在她生活裡就可以。
李庸聽她這麼說,附和地瘋狂點頭,並讓趙雨念趕緊把平安符從手機殼裡拿出來,兩個人一起虔誠地對著符咒許了好久的願。
大概是平安符真的起了作用,一直到四月中旬的最後幾天,趙雨念也沒再見到趙國強。
好像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樣,她討厭的那些人和事,真的都通通從她生命裡消失了。
時間來到四月十七,趙雨念二十歲生日當天。
淩晨的0點0分的第一秒,和她睡在同一個被窩裡的林覓年掐著點兒在她唇瓣落下一吻,晚上折騰得不輕,趙雨念剛睡著一會兒,他怕弄醒她,動作很輕,但又捨不得離開太快。
下一秒,被親吻的人還是迷迷糊糊半眯著睜了下眼,眉間輕皺一下,又閉眼往前鑽進他的懷抱:“怎麼還不睡?”
“弄醒你了?”林覓年抱著她,右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又埋頭親了親,“生日快樂趙雨念。”
“嗯。”趙雨念閉著眼悶聲答應,“你也快樂。”
林覓年笑笑:“困成小豬了都。”
趙雨念困得很,反應慢了半拍,才迷糊出聲:“嗯。”
林覓年再次笑起來,沒再出聲打擾,在她頭上又揉了揉,都準備要睡了,另一隻手還是不大老實地在她屁股上又輕輕捏了捏,才安心抱著她閉上眼。
生日當天是週六,林覓年正好沒課,但趙雨念還要值班,她早上起來洗漱好、吃完林覓年做的早餐後和他打了聲招呼準備出門,然後就被從廚房出來的林覓年叫住。
“趙雨念等一下,我把禮物給你。”
趙雨念其實想說晚上吃過飯回來再給也一樣,反正她也不會帶著去值班,但還是鬼使神差地乖乖站在原地等著。
“什麼禮物啊?”她看著他遞來的盒子問了句。
盒子不大,但比巴掌大點兒,好看的酒紅色,絲絨質感,沒有任何裝飾和文字,她莫名想起自己送給李庸的那個金鎖,似乎也是這麼大一個盒子,心裡暗道不會吧,忐忑地嚥了咽,接過來問他:“我現在開啟嗎?”
“嗯,現在可以開。”林覓年笑著低頭看她,滿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