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種種原因，顧素蘭坐在桌前，看著胡母吃，直到她吃得打嗝，再也不下任何東西。

“二少奶奶，久等了。”

顧素蘭露出淡淡微笑，“無妨，你可吃好了？”

“好，老婆子我，好久沒沾到這麼多油水了。話說，拿人手斷吃人嘴軟，既然我吃了你的東西，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有了她這句話，自己花些銀倆，又幹坐著等她半晌都值了。

“你是潯陽的人？”

胡母嘿嘿笑著點頭。

“既然是潯陽人，你怎麼會在京城？”

胡母說：“我兒子來了京城，我自然就跟來了。”

“你兒子？你兒子怎麼任由你在外拾爛菜葉吃？”顧素蘭驚訝問。

胡母面色沉了沉，“這是我的家事，兒子不成氣，我不想提他。”

“哦，抱歉。”顧素蘭道：“我還是問你慕家的事吧，我想知道，我相公小時候在鄉下都是怎麼過的？”

胡母長嘆道：“還能怎麼過？以為爹早就死了，孤兒寡母的相依為命，他娘又病多。原本有些家底，他爹給他們留了些銀子都花光了。

你們有錢人不知道家裡有人生病意味著什麼，這麼給你說吧，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家裡要是有個長年需要吃藥的病秧子，一家人都得活在餓死的邊緣上。”

顧素蘭確實對治個病就能將家拖垮沒什麼概念，聽她這麼說，她也配合著點頭。

“後來呢？”

“後來？錢花光了，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她孃的病還是沒好。反而在慕紫陌突然瞎了後，她娘受不住打擊一命嗚呼了。”

“我相公真的瞎了？”顧素蘭一臉震驚。

胡母說：“當然瞎了，不然，他應該和我兒一任趕考的，哪裡輪得上恩科？他能考得那麼好也是運氣好，那些拔尖的人都在頭一年考試過了，剩下的歪瓜裂棗，和沒有準備充分的，讓他撿了個漏。”

胡母一臉鄙夷之色，一看顧素蘭的臉色，她急忙住嘴。

“我胡亂說的，你別話在心上。”

顧素蘭還是沒有好臉色，淡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是是，你說得對。我們扯太遠了，還是說正事吧。”

胡母說：“他們家老大那時候還不會說話，老二又眼瞎了，他們娘知道自己活不久，讓他們拿著僅剩下的二兩銀子買了個傻媳婦回家。”

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肚子裡的壞水翻湧出來。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趙秋意就是他們家買回來的傻媳婦。以前腦子有問題，後來治好了，就太醫院的那個大夫治的。”

顧素蘭道：“這個我知道，我聽我爹說了。”

胡母嘿嘿笑道：“那你一定不知道，這傻媳婦買回家，原本是要給誰做媳婦的？”

顧素蘭微微一怔，這話怎麼說？

“不是三弟的媳婦嗎？那時，他們家就他一個正常人。”

“是呀，一個正常的小夥子娶什麼樣的媳婦兒娶不到？非得弄個傻子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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