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是從鬼門關裡面溜達了一圈兒之後又回來了？”

回想一下自己通宵的那個晚上，後半夜似乎確實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而且全身上下非常不舒服，原本想著迷瞪到天亮就去看看醫生的，結果醒來之後，就穿越了。

“鬼門關是什麼？”

“呃……就是類似於，類似於永劫之墟或者往生之境那樣的地方。”

“永劫之墟和往生之境有很大的區別。”拉娜婭輕聲說道，“永劫之墟是往生之境的大門，死者的靈魂必須要透過永劫之墟，才能前往往生之境。”

“那就是永劫之墟，你的意思是我從永劫之墟里面溜達了一圈兒之後又回來了？”

“從永劫之墟逃回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拉娜婭微微頷首，輕聲說道，“要不然維薩吉也不會那麼忙碌，每天東奔西跑地抓犯人了，我覺得，你說的鬼門關應該和往生之境更加相似，都是進去了就出不來的地方，對吧？”

“呃……就算對吧。”

“什麼叫就算對吧，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拉娜婭眉頭微蹙，語氣居然變得嚴厲了起來，“一定要把握事情的界限，用實事求是的態度去認知，否則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溫和一頭冷汗。

差點忘了這姑娘是個史詩級別的超級學霸。

“好吧好吧，你說的沒錯，是對的。”

聽到想要的答案之後，拉娜婭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她就看著自己面前的溫和繼續說道：“那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你的世界裡面，沒有神？”

“這種事情我也沒法確定，畢竟沒人真正見過那些典故或者神話傳說裡面的神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溫和笑了笑，“我只能說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雖然不相信神這種東西是存在的，但我不能確定我的世界裡就真的沒有神。”

“很嚴謹的說法，我很喜歡。”拉娜婭點了點頭，繼續輕聲說道，“這個世界上的神太多了，我有的時候甚至懷疑他們到底是什麼，我見過全能之神，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獨特的神性——不，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能感受的到，那種神性氣息，實在太明顯了。”

“你見過神的真身，居然還敢懷疑神的存在。”溫和眨了眨眼睛，滿含深意地看了身邊坐姿優美的女孩一眼，“這要是傳到神的耳朵裡面，你可真是大逆不道。”

“神那麼多，我又不信他，憑什麼不能懷疑他。”拉娜婭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只是想要去知道，想要去了解，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應該和你一樣，也是個無神論者。”

“從一個見過神的真身的人嘴裡面聽到這句話，真是感覺很奇怪。”

“沒什麼可奇怪的，沒有求知慾就會讓人見識少，見識的東西少才會變得愚昧，而愚昧會導致無知，無知又會降低人的求知慾，這是一個惡性迴圈。”拉娜婭輕聲說道，“幸好，我的求知慾很強，所以才會質疑神的存在，畢竟只有你世界中那些虛無縹緲的神明，才能被稱為神，不是嗎？”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神秘，所以才要敬畏，智慧生物的通病，總是會對事物妄加自己主觀上的猜測，這其實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溫和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直在邊上照顧鮑什大叔的琥珀突然走了過來，有些擔憂地看著溫和。

“老師還沒有清醒……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溫和擺了擺手，“我沒有惡意，而且連一成的力量都沒有發揮出來，只是暫時混亂了他的記憶，頂多再過上半個小時，他就會醒過來了。”

“那……那好吧。”

說完，琥珀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坐回到了鮑什大叔旁邊的椅子上面。

“話說，你不是說你把那個什麼吉光片羽還回來了嗎？”另一邊，溫和轉過頭繼續看著面前的拉娜婭，“那為什麼鮑什大叔見到你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了，我確實把吉光片羽還了回來，就扔在了那個老傻子的床頭，這一點我記得非常清楚。”

說到這裡，拉娜婭突然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老瘋子情緒中的憤怒不是裝的，那這件事情就很蹊蹺了，我還回來的吉光片羽，一定是被某個藏在暗處的第三者拿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老瘋子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第三者的存在，老瘋子那麼蠢，察覺不到很正常，可是連我都沒有察覺到……”

老瘋子……

溫和偷偷的瞥了一眼旁邊沙發上挺屍的鮑什大叔，他要是知道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幻了無數種悲慘的身份，一定會氣的爆炸吧。

“連我都沒有察覺到，那這個人要麼實力比我們高出好幾個檔次，要麼擁有著連我都不知道的藏匿氣息的特殊方法！”

看著拉娜婭那副興奮的樣子，溫和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要跟未知的東西扯上關係，這個姑娘一下子就會開啟自己的學霸模式。

“你這次回來是幹什麼的？”溫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雙眼沒有焦距地看向前方，“是來抓這個拿走吉光片羽第三者的？”

“關於老瘋子對吉光片羽做的實驗，我在研究了他的實驗記錄後發現了很多不尋常的問題。”拉娜婭搖了搖頭，“其中有很多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可實驗卻莫名其妙地順利進行著。”

“坦言說，我沒聽懂。”溫和自嘲地笑了笑，“這個吉光片羽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到溫和的問題，拉娜婭嘆了口氣，幽幽地看向一邊的溫和。

“在古代的歷史文獻中，吉光片羽是一隻叫做輪迴的神獸留存下來的東西，說實話，在見到真正的吉光片羽之前，我甚至都不承認這種自相矛盾的神獸是否存在於世。”拉娜婭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傳說中，這隻叫做輪迴的神獸生活在一種錯亂的位面中，而嚴格來講，他所在那道位面，應該算是時間與空間的夾縫，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維度存在，傳說中只要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