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加身的他,雙眼迷離,沒有刑虎在一旁攙扶,搖晃幾步後才勉強站穩身形。
隨後,見他目光遠眺,望向場中央橫亙的巍峨石像。
恍惚一會兒,花寧便在場中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衝石像欠身行禮,恭敬作揖,神色虔誠。
“呵呵”
禮畢,花寧卻忽然冷笑起來,狀若瘋魔,搖晃的身體微微後仰,環視過在場眾人,醉醺的臉上充滿嘲弄。
接著,見花寧那幾欲栽倒的身子,這時忽然挺直起來,恍惚的臉龐也充滿冷漠,掃視過在場的每個人。
被花寧懾人的目光凝視著,那些之前嘲諷他的人,都不自覺的將頭扭向一旁,不敢與其對視。
“哈哈,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汙濁之地,灰垢漫天,就連空氣,都在瀰漫著一股垃圾的味道。”
視線落罷,花寧又是嬉鬧著大笑起來,順手從腰間取下酒葫蘆,往嘴裡灌去。
得空之餘,還在嘴裡嘟囔著,諷刺在場的那些人。
雖然聽不清花寧在唸叨什麼,但他臉上流露的鄙夷,卻讓眾人面露怒色,橫眉冷豎。
花寧的言語諷刺,落在那些人身上的確妥帖。
彼時,花寧被認定具有踏入那裡的資格時,刑天一族的所有人,對他的態度無比謙和,凡是瞧見無不熟絡的打著招呼。
年輕一輩中,很多人更是以他馬首是瞻,雖然他對此無感,卻還是能夠看出他彼時的聲望。
那時的他,雖然不為刑天部落的人,但所有人都將他當做族人看待,認為他日後必成大氣。
但這一切,都隨著花寧被那裡驅逐,漸漸沉淪為一個廢人而發生驚天轉變。
謾罵聲,質問聲,嘲諷聲接踵而來,在花寧身上貼了一個廢物的標籤。
雖然沒有人知道花寧在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些人,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個廢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拉攏的價值。
而他在年輕一輩中的聲望,每日俱下,曾經,那些笑臉相迎,瞻前馬後的熟悉身影,一個個遠離,如避蛇蠍。
縱使見到,也會旁若無人的走開,臉上神情充滿冷漠與不屑,與往日間的恭敬態度天差地別。
喝完一壺烈酒,花寧隨手將酒壺丟向遠處,醉笑著轉身,胡亂的撥開人群,向遠處走去。
不過,花寧剛向前邁出一步,混亂中,便有人暗中動作,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強大的力道直接踢在花寧的腿彎上,使他整個人向一旁歪去,順勢倒在了人群腳下。
“廢物永遠都是廢物,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像你這種異類,就該有點覺悟,自己滾出吾族。”
“我看你才是這裡最大的汙濁,垃圾,死在這裡都會玷汙這聖潔之地。”
“聽到沒,趕緊滾。”
“滾啊。”
牆倒眾人推,花寧栽倒後,無數的腳印向他伸來,在他身上盡情蹂躪著,發洩自己心中的不忿。
嘴裡,還不停在咒罵,各種難聽的話接踵而來,甚至還有人揚言,要花寧趕緊滾出刑天部落。
刑天一族本就以肉身見長,強大的力道踢出下,能生生踏碎一座假山。
此刻,無數的腳印在花寧身上踹動著,腳掌踏在身上不斷有悶哼聲響起,渾身骨骼作響。
如今時刻,落寞的花寧看上去就像一個喪家之犬,滿身泥濘,在人群中蜷縮著,忍受那極盡羞辱的一拳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