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張良乘坐在馬車裡,看著車窗外,觀察著是否能有避雨的地方。
兩匹馬已經很累了,且氣溫下降的很厲害,雨水把積雪一沖刷,將積雪沖刷,行路極為的困難。
好在張良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再走了半個時辰,就來到了一座小村子,由於張良的路線原因,都是往偏僻的路前行,所以這片小村莊周圍還長著一片茂密的森林,不過並非臨海森林。
小村莊都是茅草屋蓋的,只有偶爾幾家的房子是木材製作,遠遠望去沒有一戶人家屋裡有光亮,張良默算了一下時間,此時才天黑不到一個時辰,怎麼就歇息了。
更何況現在溫度這麼低,身為凡人的村民們,應該會點燃煤炭取暖才是,莫非整個村子的人都已經被凍死了?
張良眉頭一皺,來的路上他也路過好多個村鎮,被凍死的人不在少數,朝廷動員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在各個城鎮鄉村中都貼有告示。
讓各家各戶注意保暖,天氣驟降,需要準備充足的物資。
在路上張良打聽到不少的訊息,其中還有關於獸潮的事情,朝廷將大量士兵派遣到臨海森林外,受天氣影響,已經被凍死了數百人了,並且因大雪封路,糧草不能及時送達,也已經出現糧食短缺的問題了。
妖獸們則因為皮糙肉厚,這點溫度對於它們來說並沒有人類這樣難熬,因此在這一次的交鋒中,妖獸們佔了很大的便宜,人類軍隊節節敗退。
這不是張良所關心的問題,自然會有人去操心這些事情,現在他只想快點到達浮雲城,早日傳送去五玄宗。
一進入村莊,張良便挨家挨戶地敲門,都沒有人響應,也無人給他開門,氣得張良只能撞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空無一人的房屋,他接連撞開了幾戶人家,都是如此,這倒讓他心裡納悶了起來。
“所有屋子裡都沒有收拾過的痕跡,都保留著原先的模樣,只是沒了食物和木柴煤炭這些東西,難不成這些村民們都把東西搬走了?”張良眉頭一皺,這實在不是他願意去思考這些東西,而是這裡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看這些傢俱床鋪上的灰塵,顯然這些村民離開還沒有幾天,灰塵都沒有積太多。
張良再往村子深處行走,頓時鼻中傳來了一股惡臭,再轉過幾戶人家,便發現了一抹光亮。
這抹光亮好像是木柴點燃的,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背對著張良,在圍著木柴烤火,在他的身旁有一杆像是幡一樣的東西,這幡布呈白色,一塵不染的樣子。
“外面是什麼人?”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從屋子裡走出一個瘦弱老者,杵著柺杖走了出來,出言詢問道。
張良看了看那背對自己的青年,再看了看老者,而後開口說道。
“老人家,我是路過此地的,想在村子裡借宿一宿,不知可否同意?”
“進屋說吧。”老者顫巍巍地說道,然後轉身就朝屋內緩慢走去。
“老人家,這裡的村民都去哪兒了?怎麼就你們倆在這兒?”張良跟在老者身後,出聲詢問道。
“他們啊,都帶著自家的物資去大城市避難去了,我是這裡的村長,裡面的是我唯一的兒子,割捨不了這裡的感情,所以這才留了下來。”老人走的很慢,說話也說的很慢。
“原來如此。”張良點點頭,心裡暗自思索著。
“小兄弟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要去往何處啊?”老者一邊在前邊走著,一邊開口詢問道。
“晚輩徐良,從淮水城來的,想去浮雲城。”張良用上自己的化名,半真半假地說道。
誰知他話音剛落,屋內的背對著二人的青年身子像是僵了一下,張良目光如炬,察覺到了對方這一異樣,運轉法力往青年身上一掃,勃然變色起來。
這青年竟然是個修士,修為還不低,居然達到了覺醒境一階的修為,那青年一把抓過身旁的白幡,背對著張良,頭也不回地跑了,直接躍窗而逃。
張良眼神一凝,伸手就要施展荊棘藤蔓,但身前的老者瞬間轉過身來,灰白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張良,抬起他的柺杖就向張良敲來。
這柺杖的力度還不小,對於凡人來說,這一杖打在人的身上,少不了得打斷兩根骨頭,但張良可是修士,且修為在覺醒境五階,還是金身之境的體修,自然不會畏懼老者這一柺棍,伸出的手當即一轉,抓住了老者的柺棍。
張良這才意識到,方才他所聞見的臭味,居然是從這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再看他灰白色的眼珠子,張良哪裡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老者顯然早就死了,被那青年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變成了這個模樣,竟然還能口吐人言,將他也迷惑了。
知道對方是死人後,張良也不再猶豫,一拳就將這老人擊飛,對方的身體很古怪,明明只是凡人之軀,卻非常堅硬,像是鐵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