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整個仙宗門都差點毀在他手裡,眼下他將秦舟綁去了你還絲毫不擔心,我看你這人就是沒心。別人死活與你毫不相干!”
好像還真是氣得很,一邊使喚墨懷玉給自己倒杯茶一邊嘴裡還繼續罵他。
“也是!當年也是我先幫了薛南星,你一向做好人拉著他怎麼如今不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都多少年過去了,你要是還過不去他這個坎,仙宗門就容不下你了!”
墨懷玉端著茶水的手愣住了,若是細看還有些微微發抖。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仙宗門你有一日好好照看他嘛?自從你當上了掌門不是閉關修煉就是遊山玩水,對這門派裡的事務一概是不管不問,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託付給你嘛!可你看看你覺得自己靠得住嘛?”
大約是墨懷玉突然提高的音量。
哐噹一聲,又碎了個茶盞。
李懷仙眨巴著眼睛,墨懷玉沒有反應,伸手晃悠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
“我剛才是真的在胡編亂造,但我瞧你說的那些話……”李懷仙眯著眼睛盯著墨懷玉,有些懷疑和不確定的口吻,“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吧?”
墨懷玉此刻帶上了他的標準笑容:“沒有,怎麼可能。你多心了。”
哐噹一聲,又碎一個。李懷仙一屁股坐上凳子兩隻腳這麼一翹,踢下去一個。
“希望是我多心了。”
“真是你多心了。”
後來李懷仙和墨懷玉白天在外人面前演戲,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仙門大會的氣氛都給壓下去了。
到了晚上這兩日墨懷玉總是偷偷從樹底下挖出一罈子酒來放在李懷仙的床頭。
李懷仙明白這是墨懷玉的抱歉。
他那個人是個偽君子還是真君子說不好,但李懷仙始終知道他是個君子。
不過前兩日應該是偽君子。
他帶著酒又偷偷跑到顧清院子裡,也不做聲,只躺在樹幹上一邊看著山腳下的星星燈火,一邊看著身後的冉冉燭光。
何其幸也。
“顧清,我覺得能夠再次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情了。我這一生數得上美好的回憶不多,你是那為數不多的第一個。顧小將軍,你穿軍裝的樣子真帥。可我又心疼。”
大約是喝得太醉了開始說起了胡話,顧清在樹上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碎碎唸了,滿嘴都是顧清,顧小將軍。
許久沒有露出笑顏的顧清,眉眼彎了下來。只可惜某些人已經睡著了。
看著纖瘦的李懷仙其實真的很重,顧清想了許多方法都沒將他喚醒。最後無奈只好叫了個丫頭去將曹睿請過來。
可當曹睿撐著一雙熊貓眼找過來的時候?人呢?
丫頭也是一臉霧水?
“剛剛顧小姐和掌門就是在這裡的呀!”
揮揮手錶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繞著樹走了兩圈,這地上的腳印深深淺淺,但李懷仙喝酒是不會醉倒這個程度的,當下便放心大膽的離開了。
誰也沒注意到旁邊的草叢中就躺著兩個人,正在顧清和李懷仙。
曹睿沒猜錯,這樣的節骨眼上,李懷仙怎麼會允許自己醉酒。無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