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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 最冤就是承頤

所有被救下的姜家和趙家的人,至此全都知道了救助他們的人是司馬承頤和司馬琰。

當然,她們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對於大慶朝的社會關係,那是從他們懂事開始就必須修習的一門重要的課業。

當她(他)們全都冷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分析出,司馬承頤是當今皇帝那個不得寵的幼子,而且從出生便已表明不參與皇位的爭奪;如今只得十一歲,皇帝司馬琛的決定他不僅不能左右,有可能連知都不知道。

而司馬琰作為冀北的統帥,大慶朝的王爺,與當今的皇帝的關係並不十分和諧。司馬琛幼時任由兒子輕賤司馬琰,沒把他放在眼裡;等他長大了,用命在冀北站穩腳跟後,司馬琛又忌憚他,也在謀劃算著怎樣從他手上拿回兵權。

所以,司馬琛的決定肯定司馬琰不知,而現在司馬琰願意救下並幫助姜、趙兩家的人,也表明了他們的立場,與當今皇帝是不一樣的。

雖然這些道理,姜、趙兩家的人都能想通,護衛的人與被護衛的人暫時沒有轉為對立的關係。但終究姜家和趙家的人裡面,有一些人的心裡有了疙瘩,相處起來再也沒有不知道姓名,只當著恩人,記恩情時那般和諧。兩間院子裡的氣氛變得極為尷尬和怪異。

尤其是趙梓桐和姜弘靜,在面對服侍她們的馨蘭和麝蘭時,再也沒辦法象以前一樣親切和自然。這讓兩個丫頭極為不解,也有些難過,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悄悄地來尋末蘭說。

末蘭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日姜家的人到她院子裡交談時,她們雖然避在曹怡萱的那間屋,讓了外間給姜家人坐在那裡談。但是姜弘敏的聲音並不小,而末蘭本身是有功夫的人。不是她想偷聽,而是聲音非要往她耳朵裡鑽。

只是她知道是知道,終究不好說主子們的事,只是勸她二人好好的盡本分,做好自己的事。

勸完馨蘭和麝蘭後,末蘭的心情也不好。當她剛想轉回到房間時,遇上正從屋裡出來的姜筱璕。姜筱璕看到她的臉色,問道:“咋了?發生了什麼事?看你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末蘭摸了摸自的臉,有些驚訝地問道:“真的這麼明顯嗎?”

姜筱璕回答道:“當然,你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

末蘭胡亂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說道:“奴婢臉上怎麼可能寫得有字?”

“真的,不信你用鏡子照照。”姜筱璕一本正經地說道。

弄得末蘭都差點信以為真了,正要抬步往屋裡尋鏡子,突然反應過來,只得鬱悶地對姜筱璕說道:“小姐這是拿奴婢尋開心呢!”

姜筱璕見到末蘭的臉色緩了一些,這才開口問道:“馨蘭和麝蘭來找你,所為何事?看著她們不開心,你也不高興的樣,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路行來,太多的事都證明了姜筱璕的與眾不同,所以末蘭便沒有瞞她。將趙梓桐和姜弘靜等人的不自在,弄得她們這些服侍人的人也極為難受的事說了出來。末了,補了一句,說道:“其實,奴婢覺得殿下才是最冤枉的。”

姜筱璕挑了挑眉,問道:“你說的是哪一位殿下?”

末蘭回答道:“十一殿下。”

“哦?……”姜筱璕這個‘哦’字的尾音拖得有些長,頗有興趣地問道:“為什麼說他最是冤枉?”

末蘭才說道:“奴婢與魑,就是現在的末離,還有魃、魈等六人原本是也是琰王訓練出來的暗衛,六年前被王爺派到隆安城去暗中保護十一殿下。”

姜筱璕點頭,她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哪個時代的皇家,甚至是世家裡的子弟,未必都如他們表面的身世那般的光鮮。

一夫多妻導致了妻妾之間,以及妻妾所生子女之間存在的不平等和利益衝突,必然會引出因為利益、地位而進行的爭奪。有爭奪就會有流血,當然就會危及生命,所以才會產生出保護人的各種暗衛這一類的職業……

尤其是皇家,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皇位,一個可以將世人的生死掌握在手上的大權,爭奪起來更是不擇手段,無比的慘烈。別人看著生在皇家是多麼的光鮮亮麗,是極為有福的事,但是最是無情帝王家,那個位置也是用屍骨堆出來。

那個少年排在皇帝兒子的十一位,前面有那麼多皇兄,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只怕命都難保。

正想著,聽得末蘭繼續說道:“在殿下身邊的六年,殿下雖是皇子,但在賢妃娘娘過世之後,幾乎無人管,也無人照應,殿下差不多是一個人孤孤孤單單長大的。”

“哦!”姜筱璕應聲,然後問道:“你口中的賢妃娘娘過世多久了?”

姜筱璕這話問出來,末蘭便有些奇怪。小小姐不知道賢妃娘娘幾時過世的?不過她沒有問出來,而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有五年多了。”

“五年多?那你們十一殿下那時多大?”姜筱璕又問道。

“那時的殿下如小姐現在差不多大。”末蘭回答道。

聽得末蘭這般說,姜筱璕明白了。皇宮裡沒孃的皇子,只得六歲,能‘活’下來,只怕還多虧有末蘭他們六人的保護,否則,只怕已經‘夭折’了。便開口問道:“他是不是經常遇到一些危險,都是你們在暗中幫他解決了,所以他才能長大到現在?”

“小姐怎麼知道?”末蘭驚奇地問道。

電影、電視、、歷史全都這麼寫的,姜筱璕當然知道。她只能說道:“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的。”

末蘭不由得又抬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自己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你是想說你們殿下在宮中處境艱難,活著都不易,根本沒有生過要害別人的心。對於姜、趙兩家的禍事,你們殿下根本不知道,此事與他無關。所以他很冤,是嗎?”姜筱璕問末蘭道。

末蘭點點頭,又搖頭,說道:“的確是這樣,但又不僅僅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