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西淵皇宮舉辦的接風宴會上。

蘇北寧和洛慕川他們再次看到了雲言。

而這一次，他們算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西淵皇對於雲言的重視，不僅讓對方和侯爵皇親坐在同等的席位，而且面前還是專門準備的素齋。

“道士不可以吃葷嗎？”蘇北寧壓低聲音，對著洛慕川問道。

雖然道士是否可以吃葷這件事情根據朝代有所不同，不過她在南臨的時候好像沒有聽說過這麼一條規矩。

“西淵國的不可以，因為西淵皇信奉道教，為表虔誠，所以道士都戒絕葷腥，但可以飲酒。”洛慕川同樣低聲回答道。

蘇北寧又看了看西淵皇帝面前的菜餚，“為何他自己不吃素？”

“這項規定，只針對徹底皈依道教的道士，例如，雲言。”洛慕川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蘇北寧點了點頭，“不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查過。”洛慕川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寧寧不是覺得，他有可能是幕後之人嗎，所以調查了一番。”

“那都調查出了些什麼？”蘇北寧問道。

“雲言三年前到的西淵皇城，據說之前一直四處遊歷，乃是遊方道士。到來之後，經人介紹見到了西淵皇，幾番論道之下，西淵皇對他大為讚賞，留在了宮中。三個月之後，便被封為國師，一直受器重到現在。”洛慕川頓了一下，“大致是這些，雲言此人，平日裡面喜好獨處，住在宮中的天星閣，但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許入內，所以暫時能夠查到的訊息並不多。”

“打掃的下人都不許入內嗎？”蘇北寧疑惑地問道。

洛慕川點了點頭，“按照現在探聽到的訊息來看，的確是這樣。”

“怎麼感覺聽起來很像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蘇北寧一邊吃菜，掩飾著自己和洛慕川的對話，一邊看向雲言。

誰知恰好和對方目光撞了個正著。

邪魅幽深，引人心神一顫。

蘇北寧動作僵了一下，下一刻，默默的咬了一口夾起來的排骨。

雲言極快地皺了一下眉頭，快到讓人覺得彷彿是錯覺一般，然後便挪開了目光。

蘇北寧又瞄了一眼對方面前幾乎一口未動的素齋，收回視線。

拋開別的不說，不能吃肉的日子，是真的慘。

而西淵皇那邊，已經拿起了酒杯，敬了洛慕川和皇甫澤，為碧月城的事情，同他們致歉。

碧月山莊和碧月城的事情，實在是關係重大，再加上幕後之人還沒有揪出，如果貿然公之於眾的話，容易引得人心慌慌。

所以昨日裡面，西淵皇變已經請洛慕川還有皇甫澤他們幫忙，對外宣稱，碧月山莊只是和慕容峰勾結，拐賣人口，犯下大錯。

至於大晟使節出事這件事情，表面上依舊稱作是意外，只剩下皇甫澤和皇甫婧兩個人逃過一劫。

當然了，西淵皇也已經就這件事情，鄭重的和皇甫澤道了歉，並且表示，日後一定會好好的彌補大晟國。

西淵皇飲完之後，又有不少朝臣舉杯，說著歡迎之辭。

宴會進行到了一半，蘇北寧發現，雲言的臉色似乎變得有些難看，而且像是在忍耐什麼。

沒過一會兒，便站起身，稱要回去繼續清修，然後離開了宴會。

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夠禮數，不過，對方深受西淵皇器重，又是方外之人，不想應付這些宴會也是正常的，所以官員中也沒人多說什麼。

倒是蘇北寧，生出了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