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飛起,小舟走起。歌聲起伏跌宕,小舟迎浪而上,顛簸四起。
陳孝巍唯有在小舟裡,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美男子。
這條黑河無窮無盡,兩岸花草便一路黑下去,路途不停,黑,便自然不停。
陳孝巍想欣賞沿途美景,可是眼裡都是一片黑,就連四周都是黑黑的一片模糊不清,讓人覺得很詭異。
最可惡的是,現在他還不能說話,碰到稀奇古怪的魚,都不能讚美一聲,這種壓抑的感覺,實在不爽。
尤其,在十分鐘之前,這條黑河裡面,竟然有數十條七彩小魚突然躍起水面數米之高,在半空中劃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從陳孝巍的小舟上面落去。
那場面非常壯觀,陳孝巍卻只能悶在心裡,不斷髮出,“臥槽臥槽臥槽”的感慨。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陳孝巍就淡定不下來。
因為,他們這艘靈魂擺渡舟行至到波浪起伏的地方時,一條大黑泥鰍從水裡陡然探出腦袋攔住了去路。
這條大黑泥鰍的模樣,簡直另類,除了擁有一雙泛著白色眼珠子的眼眸之外,竟然還擁有無數層魚皮,每層魚皮在水裡都是泛起漣漪。
無數層,那就是無數個漣漪在陳孝巍眼裡盪漾著,這副詭異的場面令陳孝巍不禁脫口而出,“謝特,好雞兒噁心……!”
語落後,陳孝巍掩嘴不語,傻眼了。站在船前歌唱得陳薇薇停止了歌唱,猛然扭頭看著他,怒道:
“老弟,你有毛病啊?不是給你說了,在這黑河上面,不準言語的嗎,為何要被一條大黑泥鰍的樣貌迷惑而違揹我的忠告呢?”
面對老姐那不悅的質問,陳孝巍連忙把手移開嘴巴,不屑一顧的說道:
“誰讓這條大黑泥鰍的長相這麼奇怪,腦袋大身子小不說,還特麼的那麼噁心人,那一層層泛著小浪花的魚皮,擱誰看見,誰不吼上一兩句來發洩心中的不滿啊……老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皮皮魚’,吼上兩三句都不可以啊?!”
皮皮魚這個稱呼還是陳孝巍從小叄那裡得知的,要不然,他怎會知道的。
陳薇薇沒有接著訓斥他,而是獨自嘆了一口氣,慢慢走到船頭,輕輕俯下身子,揮手朝著那近在咫尺的大黑泥鰍身上抓起。
呼啦啦……的一下,一張完美無瑕的魚皮便被她從大黑泥鰍的腦袋上扯下。
“諾,這張隨意可以偽裝別人的假臉皮,現在是你的了,這下高興了吧,這下也可以像你老姐我一樣,又是一名靈魂擺渡人了。”
陳孝巍接過老姐手上遞過來的一張魚皮,驚愕住了,“老姐你說什麼,這是一張可以偽裝任何一個人的萬能假臉皮?”
“可以這麼說吧,老姐臉上的假臉皮就是從它腦袋上扯下來的,當時沒有人告訴我,還是它親口對我說的。”陳薇薇畢恭畢敬的對著離去的大黑泥鰍鞠了一個躬,說道:
“靈魂擺渡人陳薇薇,恭送皮皮魚大人!”
陳孝巍見老姐都這麼有模有樣的行禮到,自己也跟著抱拳,說道:
“皮皮魚大人,再見!”
“好了,老弟。”陳薇薇拍著陳孝巍的肩膀,接著說道:
“皮皮魚大人走遠了,你可以把這張假臉皮戴上之後,立即返回魔鏡那裡去,迎接下一個靈魂人……!”
回去?我還沒有到那個什麼島呢,怎麼說回去就回去啊!
“老姐,你不是要送我去鏡玄島嗎?為什麼又要回去了,回去幹什麼啊?”
面對陳孝巍的疑問,陳薇薇無奈的聳了聳肩,苦笑道:
“之前是,現在不是了!
而且,這一次返回魔鏡那裡,只有一個人。意思就是說咱們倆有一個人需要返回,另一個人就得去鏡玄島那裡,所以……!”
陳孝巍頓悟了,終於明白老姐的意思,不由會望一眼那來時的路,久久無語。
“老弟,之前老姐可是給你交待過,這黑河上面不要說話,更不能發出一絲聲響。
而你呢?始終不聽勸,違背老姐的囑託,被皮皮魚大人發現,所以……你返回魔鏡那裡……而我卻要踏上那座神秘的鏡玄島!”
陳薇薇語落之際,一條通體泛著黑色的小木舟,從水底下,翻湧而來,緊接著,一根船槳憑空出現在靈魂擺渡舟裡面。
“原來,這就是黑河裡面,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陳孝巍跳了進去,拿起船槳,看著老姐說道:
“那個鏡玄島危不危險,需不需要老弟給你調換一下!”
“命中註定,此劫難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