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漪瀾也上前施禮:“陛下,臣也如此以為。”
“臣以為不妥!”
燕易南看向謝漪瀾等人,難掩憤懣:“你們莫非是眼紅我便要心滿意足,因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么蛾子嗎?”
信陵王哈哈一笑:“太常寺卿,你如此畏懼,是為什麼?”
不等燕易南迴復,他道:“父皇!此事別有蹊蹺,還請父皇應許這僕婦說話!”
天子遲疑一會兒,道:“準!”
信陵王微微自滿,指向那僕婦:“說!把你所曉得的全部,如數家珍地說出來!如果有半句謊言,抄家滅族!”
僕婦顫慄著道:“這,這位周採元姑娘,並不是什麼留仙謝氏的人啊,她,她是……她是……”
她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信陵王怒道:“是什麼?快說!”
僕婦嚇得一抖:“她是謀逆之後!”
謀逆之後?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什麼樣的人,能被稱為謀逆之後?
近些年,能被稱之為謀逆的,也便僅有昔時的密王、賢郡王夥合謀逆一樁案子了。
密王一系,並沒有與謝氏有攀親並生女的例子。
反倒是賢郡王之幼女錢虹茹,是謝侯府嫡宗子謝悛改的髮妻,昔時也是生了一個女兒的。
那錢虹茹和她的女兒,在謀逆案之後不久,也隨著病逝了,這是……
天子神采陰晴不定,顯然是在驚惶失措之下被提起這樁案子,內心很不高興了。
謝老侯爺暗自自滿。
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便算周採元不死,也能讓她立馬被天子所厭惡。
反應是錢虹茹之女,偏要假借自己是留仙謝氏族人,這不是欺君是什麼?
要整一個人,辦法多的是,並不是便地喊打喊殺才叫整。
天子厭惡了周採元,她便沒辦法在京城立足下去。
到時候,還不是他們想怎麼修理便怎麼修理。
太后突然出了聲:“什麼謀逆之後?”
僕婦一抖,輕聲道:“她,她是錢虹茹之女……”
太后嘲笑:“不是說早便夭折了的?本宮還記得,十多年前,謝侯府自己報上來的,錢虹茹因為父兄謀逆,宇量羞愧而病倒,又因獨女病夭折,悲傷而亡。有無這回事啊?”
瑛姑上前輕聲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有這回事,記檔了的。”
太后便道:“那本宮便不清楚了,昔年之事,天子善良,早有明旨,未曾介入謀逆,罪不足出嫁女。
經查,錢虹茹並未曾介入謀逆,且她是因為羞愧而病亡,說明她心中深感皇恩,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既然如此,她的女兒,又怎會是謀逆之後呢?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