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卓遠強行壓抑怒氣:“你說什麼?惠惠被瑩瑩抓走了?你這話可當真?”
宋承寧點頭:“這關係到惠惠的聲譽與性命,我不會拿這開玩笑。”
墨卓遠不清楚墨婉瑩對墨家的恨到了什麼地步,還以為是因為長久的忽視,讓小女兒心有不滿。並不相信墨婉瑩真的會對墨婉惠做什麼,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只要一出面,墨婉瑩就會乖乖認慫,回到墨家重新為他效力,甘願做牛做馬。
見墨卓遠的神色異常,宋承寧輕咳一聲:“丞相,您可想到了對策?”
墨卓遠看著他,陷入沉思。
若真像宋承寧所說,墨婉瑩搭上了花閒,豈不對墨家更有利?
他一直羨慕葉浩林有一個有錢的丈人,如今這勢力到了他身上,他應當做的是牢牢抓住,而不是跟這小子一起去對付自家女兒啊!
想到這裡,墨卓遠突然悠悠一笑:“這是老夫的家事,就不勞十皇子操心了。”
宋承寧不知墨卓遠動了什麼心思,只是看他這樣子,應該不會處置墨婉瑩。
算了,這賊老頭子是指望不上了,他不動手我親自來。
宋承寧抬眸,看了一眼墨卓遠:“既然丞相已有打算,那我就不在此叨擾了。”
宋承寧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墨卓遠也不把他放在眼裡,連送出門的幾步面子都不肯給,點了點頭就讓他自己走了。
宋承寧面上掠過一絲難堪,心裡有氣也只能嚥下,誰讓他是墨婉惠的爹呢!
待他走後,墨卓遠讓人備了馬車,隨意帶了幾個下人,前往繁花坊。
這裡現在已經成了墨婉瑩的地盤,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就連一向清高從未為女人折過腰的花閒,也整日跟在她身後,一雙眼裡都是她,如痴如醉。
走進繁花坊,已有人在此等候墨卓遠了,那人引著他一路前往繁花坊的內閣。穿過比肩皇宮的花園,在一座精巧的涼亭中,他見到了衣著華麗的墨婉瑩。
墨卓遠的臉皮有牆厚,面對流落在外的墨婉瑩,心裡不生一絲愧疚,直接湊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唱起了大戲:“瑩瑩,你讓為父好生擔憂!”
墨婉瑩低下頭去,誰也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父親,你是聽了宋承寧的話,來救姐姐的?”
墨卓遠搖了搖頭:“你這是什麼話,爹是關心你才來的。”在他眼裡,利益至上。昨日墨婉惠有做皇后的可能,那麼就是墨婉惠最重要。今日墨婉瑩能給他帶來無盡的財富,自然就是她墨婉瑩最重要了。
墨婉瑩被墨卓遠那雙慾壑難填的眼睛看的噁心,別過了臉去:“我已經開了條件,只要十日後宋承寧如約娶了我,我就會放了姐姐。爹爹無需在這裡為姐姐求情,我會遵守約定的。於其與我廢話,不如去盯著宋承寧更好。”
墨卓遠一愣,趕緊坐到了墨婉瑩身旁急道:“瑩瑩,你可萬萬不能這麼做,你嫁給了宋承寧,就是把自己毀了啊!”
墨婉瑩瞪大了眼睛看著墨卓遠,咬了咬牙:“爹,你這是什麼意思?”
墨卓遠心裡的彎彎繞繞,把所有對他有利的事情,都塞了進去:“宋承寧出身低,就算宋伯成這次打輸了,皇帝也不會放棄他,轉而倚重宋承寧的。你嫁給他,是不會有好的未來。但是花閒就不一樣了,他富可敵國,你有無盡的金錢可以享受一切,何必非要嫁到皇家去掙虛名呢?”
墨婉瑩的聲音很小:“爹,你可知花閒小不了你多少,我嫁給他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守寡。”
墨卓遠當然知道這一點,但墨婉瑩不知道的是,他最高興的就是這點:“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你只要與他在一起,用不了多久,繁花坊就是咱們墨家的了。”
墨婉瑩笑了笑:“看來,爹爹已經又為我安排好了人生了。那姐姐呢,父親給姐姐準備了什麼樣的親事?”
墨卓遠笑道:“我已經決定讓惠惠做繼後了。”
墨婉瑩吃了一驚,她原以為至少墨卓遠是愛墨婉惠的,但他的所作所為告訴她,他誰也不愛,只愛自己的慾望。
到底是她想太多了,這個爹從未給他的女兒們當過人。
墨婉瑩的眼神變了,變得乖巧,變得順從:“那爹今日來,是想從我手裡接走姐姐了?”
墨卓遠用討好的口氣說道:“這得看你願不願意了,爹不強求,爹知道瑩瑩是好孩子,不會傷害自家姐妹的。”
墨婉瑩嘆了口氣:“看來女兒的這點小心思,是瞞不住爹了。女兒其實並不想傷害姐姐,只不過是那宋承寧總是拿我們姐妹比較,女兒一時氣不過才做了這麼荒唐的事,爹你不怪女兒吧?”
墨卓遠拍了把墨婉瑩的肩膀,皺起眉頭:“宋承寧那賊小子,以前就總來勾搭惠惠,若不是他是皇子,早就被我打死了。瑩瑩,爹不怪你,跟爹回家吧。爹會想辦法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能光明正大的嫁入繁花坊。”
墨婉瑩的眼睛眨了眨,依靠到墨卓遠的身上:“爹,女兒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