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沒了主意。

“你覺得這次石志堅能勝嗎？”

“暫時他贏了。”蔡逢春說，“詹兆堂被警方羈押，怕是掀不起什麼風浪！”

“是嗎？”蔡萬霖看著兒子，“我卻不這麼認為！他現在不是保外就醫住在醫院嗎？只要警察一天沒實質證據，就拿他沒辦法！再加上他弟弟詹兆亨在外面接應，翻身分分鐘！”

“不會吧，我聽說他這次涉及的案子很多！”

“那些都是石志堅釋放的煙霧彈！他的計劃書你也看了，給詹氏兄弟羅織的很多罪名都是十年前的舊新聞！想要找到新證據比登天還難！”

“那我們要不要出手幫他？”蔡逢春突然問道。

“怎麼，你不是很不喜歡石志堅嗎？現在還要幫他？”

“不喜歡是不喜歡！可我更不喜歡那個詹兆堂！你個死肥豬，又髒又臭，看到就讓人噁心！”

蔡萬霖沒給出準確答覆，只是揮揮手說道：“天晚了，我也困了！你早點休息去吧！”

“好的父親！”蔡逢春用英語說了晚安，這才轉身離去。

……

看著兒子離去背影，蔡萬霖目光投到自己剛剛畫的那頭吊睛白額大老虎上面，用手指敲打猛虎鋒利的牙齒，自言自語道：“石志堅想要虎口拔牙，怕是難啊！”

這時王管家端了參茶過來，輕輕放到一旁。

蔡萬霖問他：“你覺得石志堅那個年輕人怎麼樣？”

王管家小心翼翼問道：“老爺問的是他人品，還是做事的方法？”

“你全都說說看！”

王管家就道：“若說人品，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此人很講義氣！”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

“上次老爺你設宴，他主動要求讓跟著他一起來肥仔律師一起食飯！”

蔡萬霖想起來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體恤下屬，可謂有情有義！”

“至於他做事的手段，雖然陰險狡詐，但據我所知他對惡人更惡，對老百姓卻是很善良！”王管家想了想說道。

“我有朋友在香港，多少知道一些這位石先生的事蹟，救助石硤尾難民，救濟灣仔碼頭工人，還有幫助上萬和記幫會成員就業等等，這每一樣都是大善之舉！”

“怪不得！”蔡萬霖端起參茶飲了一口，“我總覺得他身上江湖氣息太重！”

王管家繼續道：“我明白老爺您的意思，您想要少爺跟著姓石的多接觸，卻又怕姓石的把少爺帶壞！”

王管家察言觀色，見蔡萬霖沒有否認，就繼續道：“但現在這世道就認石志堅那種人，對敵人兇猛如虎，對朋友卻很講義氣！”

蔡萬霖不言語了，反身提起毛筆，在“猛虎圖”上題寫道：“聲蕩幽谷千山應，威震山林百獸驚！”

現在石志堅這頭小老虎要下山了，受驚的百獸又會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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