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還在繼續。
甲一道:“天魔靈血池素性特異,吸收血霧而提升境界,雖然不可持久,但隱蔽性極強。甲五修煉的又是媚字法訣,男人見了只有神魂顛倒的,又豈能察覺出來?”
媚字法訣!
顧名思義,這可太能讓人產生聯想了。
江琬立刻看向秦夙,秦夙臉上又戴回了面具,面容被遮住了。
但江琬對他已經很是熟悉,還是能從他眼神中看出來,他對剛才聽到的資訊並沒有什麼反應。
對,就是很平淡,好像那邊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一些關鍵資訊都不算什麼似的。
行吧,瞧瞧人家這淡定勁兒,她也不要大驚小怪了。
江琬收回視線,又聽那邊被稱為“公子”的人嘆道:“若非天魔靈血池損傷元壽,便是我,只怕都要忍不住試一試用此物提升功力的感覺了。”
甲一道:“我等修煉,一個境界一個門檻,不知何等艱辛。可藉助天魔靈血池,功力提升卻是一日千里,連瓶頸都不存在。莫說是公子,便是老夫都有些心動啊。”
“公子”頓了頓,又道:“這童男童女鮮血,已灌足三百六十五日,還要繼續灌入嗎?這般每日不斷,我只怕……收不住口子,再被人察覺。”
甲一隻道:“公子何必多慮?這天下間哪一日不曾死人?咱們又不到處擄人濫殺,這些童男童女可都是正正經經採買來的,偶有耗損,那也是天意,誰能管得著?”
旁聽的江琬聽到這裡,卻是終於弄明白了。
那個天魔靈血池,雖然具備種種奇特功效,可煉製過程卻極為殘忍,居然要先灌足三百六十五日的童男童女鮮血!
三百六十五日,那是多少人?多少血?
此後還要每日不斷,這簡直……說這些人是畜生行徑,都侮辱了畜生!
江琬已經暗怒生起,不過見兩人對話還在繼續,她又強行按捺了立即殺人的衝動。
且再聽聽,看看是不是還能再獲得什麼重要資訊。
她的右手原本被秦夙左手牽著,這時秦夙牽她的那隻手忽然微微用力。
江琬立刻將手一轉,又反握住秦夙的手,當下也微微用力。
兩隻手用力握在一起,彷彿都是在藉此控制心中忿怒。
那“公子”道:“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些不安。此法畢竟太傷天和,那帛書上言說,魔靈出世,眾生皆殤,不知會否反噬?”
甲一道:“咱們也不大規模應用,只做一個小小的血池,供應天狩一兩百人罷了,何至於魔靈出世?”
見“公子”還沉默,甲一又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登頂之路,又豈能不血雨腥風?公子大可不必過於憂慮。”
“公子”道:“你說的是,咱們也並不濫用血池,應當不至於反噬。”
甲一便吹捧道:“公子英明。”
到此,兩人基本結束交談,“公子”表示要告辭離去,又多囑咐了一句:“秦九死亡,朝堂總歸要震動一番。咱們略蟄伏几日,莫要叫人抓住了把柄。”
甲一說:“公子只管放心。”
說著話,甲一與“公子”向外行來。
聽著兩人腳步聲,江琬與秦夙對視一眼,當下領會各自心思。
殺人!
甲一與“公子”剛轉過一間石室,才抬步出門,殺機就來了。
秦夙全力出手,一劍刺出,流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