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貴妃從前確實沒有見過江琬。
但就在剛才,密貴妃過來的這段時間裡,江琬已經當著她的面跟永熙帝對話過幾輪了,密貴妃還用這樣驚訝的語氣提起江琬,那無疑就是借題發揮了。
說到底,還是要找事。
密貴妃不甘心,說起來,江琬也不甘心呢。
就這麼折騰一圈,秦夙的嫌疑還是背在身上,回頭永熙帝想治他的時候,這就是個現成的把柄。
太難了,困在京城,他們就是龍困淺灘,寸步難行!
江琬立刻主動上前一步,先對密貴妃叉手行禮道:“臣國子監符術科博士江琬,見過貴妃娘娘!”
這個時候,就萬分體現出她這個博士身份的好處了。
沒有這個博士身份,她只是臣女,不管出身怎樣,見了密貴妃,就必然是要跪地行大禮。跟皇帝行大禮也就算了,這好歹是秦夙他爹。甭管這是個好爹壞爹,總之他是皇帝,暫且動心忍性,忍他幾回也就罷了。
可要跟密貴妃行大禮的話,那江琬是真不願意。
好在博士身份一套,江琬立刻就從臣女江琬,變成了臣子江琬,那能做的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密貴妃:“……”
密貴妃受了江琬的禮,卻莫名在心中生起一股極為不適的感覺。
她細看江琬,總覺得此人氣質令自己倍感壓迫。當下想要再端一端貴妃的架子,卻無由地竟有些心虛。
方才點名江琬,她只是為了膈應秦夙,可這下真正等到江琬與自己正面相對了,她卻一下子就心跳一緊,格外難受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密貴妃勉強哼了一聲,硬撐著不答。
江琬就自己直起腰,對皇帝道:“陛下,臣有一事,方才就想同陛下說。好叫陛下知曉,符術科中,現有學生三十五名,而如今,學會畫生字元的,已有二十三人了!”
永熙帝眉一挑,他日理萬機,多少大事等待裁決,符術科這個事情,還真沒人跟他說過。
畢竟生字元的傳播雖然重要,但在所有人的設想中,符法學習困難重重,又怎麼可能是十來天就能出成果的?
別說是十來天了,就是十來個月、甚至是十來年,不出成果也不稀奇。
多少人,終生都學不會呢。
永熙帝批了那麼一大堆學生去符術科,其實也就是打著漫天撒網的主意。到時候,能學會幾個算幾個。
結果呢,江琬就給他大驚喜了。
這才過了多久?
送過去三十幾個人,就有二十三個學會了生字元?
“琬娘啊,”永熙帝臉上喜色才一現,立時又收斂起來,但他臉上的殷切還是顯露無疑,“二十三人學會?是怎樣的學會?都能畫出生字元了?”
說起這個,江琬底氣十足。
她意氣風發地說話:“二十三人,其中裴卓、戴仲、南開平等五人,畫符成功率有十之五六,蘇輝、江璃等十人畫符成功率有十之二三,其餘人等,成功率也有十之一二!”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成績了,要知道,多少老符師畫符,都不可能張張成功呢。
像江琬這樣畫符幾乎不失敗的,那是因為她有明凰真印加持,這等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